她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倾诉欲满盈于胸,于是,低声和李明斓说:“我和闵奕臻在一块儿了。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几天,简直像做梦一样。”
李明斓闻言嘴巴张成了“o”
型,连忙拿起了书挡住了嘴巴,话语如连珠炮般射来:“我去!你闷声干大事啊姐,你牛逼,能拿下咱小叔,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快给我讲讲你咋成功的?!”
闵和含糊了几句,“……他自己转变想法了,不拿我当小孩儿了吧。”
她还是没说自己做出的种种惊世骇俗举动,怕把李明斓下巴惊掉了。
李明斓跃跃欲试地想问一些十八禁问题,但看到闵和洞悉的视线,和威胁般的死亡微笑悻悻转移了话题,“那什么,那祝你们百年好合……你这性格,也就小叔受得了你,还是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闵和不在意她话语中的明嘲暗讽,只捡自己想听的听,“借你吉言。”
李明斓转过了身,却又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连忙跟闵和确认,“我说大小姐,今年闵氏的大年会你还不参加吗?既然您已经当了‘正宫’,那些莺莺燕燕你也是时候该震慑一波了吧。”
闵和无语地皱了下眉,“怎么震慑?闵老爷子还在老宅里喘着气儿呢,我上赶着去找不痛快,嫌活得太舒坦了?”
再说,这是现实又不是宫斗剧。
闵家的前任和现任掌权者之间的关系,这几年虽然缓和了一些,但不说是相看两厌吧,也是能不见就不见。
每年中秋和农历新年,闵奕臻会带着闵和像打卡一样去老宅住一个晚上,一般不会久留。
每当回老宅的日子临近,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的闵和,也会心绪不宁——倒不是因为自己害怕见严肃的爷爷,而是作为这个世上最了解闵奕臻的人,越了解他,就越明白那段往事在他身上留下的疮疤。
每年的两次见面,就像一场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对彼此的折磨。
闵老爷子和闵奕臻,强迫自己见到对方,像是在惩罚自己,用感受到的痛苦滋养名为愧疚的魔鬼——这是闵和观察着每次见面后在阳台抽一夜烟的闵奕臻,得出的最贴切的解释。
虽然对外宣称由于身体原因,闵老爷子,也就是闵董事长是不参加每年闵氏的大小年会的——其中小年会是闵氏内部员工和领导的庆祝年会,大年会则是闵氏的管理层和s市错综复杂的利益集团之间的社交。
但是,每年趁着大年会这个契机,把自己女儿、侄女、外甥女等带来引荐给闵奕臻的老头子们仍然不计其数。
毕竟,闵奕臻太太的位置就像一块色泽诱人、十里飘香的红烧肉,吸引着各路人马前来竞夺。如果成器的后辈嫁给了闵奕臻,不仅仅意味着一整个家族的飞黄腾达。
这种场合,凭借闵和在闵奕臻心中的地位,真要进一点儿也不难——但以闵老爷子对闵和一直以来的态度,这势必会让闵奕臻和闵老爷子的关系降至冰点,闵和还不想这样让闵奕臻为难。
因为闵和内心对于他人的情绪很敏感——她清晰的感知到,每次闵老爷子见到闵奕臻时的情绪掺杂着愧疚和怨愤,对自己则是漠视和厌恶。
这一点感知也在之前的事情中隐约得到了验证——之前闵和在大年会中露面了一次,那段时间闵氏的大股东则是巧合般的幺蛾子不断,让闵奕臻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儿。
从那以后,闵和再也没有提过要去大年会的事儿了。
李明斓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不是我说你啊,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你不当他的女伴,可以去接送他啊?这样不给其他莺莺燕燕可乘之机啊!”
她说完撇了撇嘴,“反正我可提醒你啊,咱小叔魅力可大呢,又有颜有钱有权的,他不主动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对他没想法。之前他们那些手段频出,还有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你可要多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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