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荷远远地见她回去跟秦家人说了什么。
秦进忠铁青着脸,不一会儿工夫就带着秦立庆,秦建,秦昌几个男人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要不是秦立正被鞭子抽得站都站不起来,只怕也要跟着过来。
秦进忠阴沉地道:“你们几个听好了,这俩吃里扒外的贱妇,都给我往死里打,打死算了!”
断亲了】
秦立庆,秦建和秦昌听了,都低声应了一声:“是!”
沈风荷见状,偷偷对沈一川说道:“一川,快去叫官差大哥哥们过来。”
沈一川听了,立刻跑去了。
虽然官差也能看到她们这边的情形,但如果秦进忠一来二话不说就动手,官差们赶过来时间也不够。
她还好,大不了不再掩饰,直接撂倒他们也就罢了,肯定吃不了亏。
但毕竟来的是四个大男人,她把人撂倒也需要些时间,秦梦月怕是多少要挨打的!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暴露自己身手不错的事情。
秦进忠带着人过来,阴冷地道:“秦梦月!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断亲?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秦进忠!立庆,建儿,昌儿,给我立时打死!”
话音未落,陈五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我看谁敢动手!呵!好威风啊!说打死就打死!你当小爷们都是摆设么!”
说着,几个官差已经挡在了沈风荷和秦梦月的面前。
秦进忠拱了拱手,道:“陈官爷,这是我们秦家的家务事,我作为秦家的当家男人,要打死两个吃里扒外的女眷,不关官爷们的事吧!”
他话音未落,袁巡忍不住笑道:“啧!放着一个未出阁就失了身的孙女秦欢欢不打死,跑来打死已经嫁了人,跟秦家没什么瓜葛的姑奶奶,这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秦进忠气到:“你!秦梦月已经被休回家,自然还是我们秦家人……”
秦梦月此时却幽幽地开口道:“刚巧各位官爷过来,奴家正要找官爷们做个见证,从今往后,我秦梦月和秦进忠及他们一支的所有人要断绝亲属关系,以后毫无瓜葛,绝不反悔!”
秦进忠气得脸都绿了。
他是庶出,尽管他娘张老婆子受宠,但他庶子的身份却无法改变,从小到大,都被秦梦月的父亲压一头。
现在,好不容易秦梦月的父亲,嫡兄以及嫡侄子都战死沙场,秦家终于轮到他这个庶子当家了,是以,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威信。
现在秦梦月居然敢当众提出断亲,无异于挑战他的威信,所以他才气得带着儿子孙子过来,要把秦梦月打死!
“秦梦月,你什么意思?以后你还想不姓秦么!”
秦进忠咬牙斥道。
秦梦月冷冷地看着他,道:“秦进忠,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虽然是女儿身,但也是秦家一脉嫡传,更何况,我哥哥虽说被传战死沙场,但尸骨一直未曾找到,兴许他还活着。秦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妾生子当家了?!就算是断亲,也是你和你那个做妾的老娘还有一干庶子庶孙被扫地出门!”
“秦梦月!你这个不尊敬长辈的贱妇,我现在就打死你!”
秦进忠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
陈五却‘咻’的一鞭子抽了过来!
“秦进忠!人家秦娘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秦将军在战场上失踪的事,天下皆知,却是未必是战死了。既如此,你也的确不过是个庶子,有什么可豪横的?赶紧滚!否则,别怪我鞭子抽死你!”
秦进忠手臂上的衣服都被抽破了,露出的皮肉更是留下了红印子,他再气愤,也不敢跟陈五硬碰硬,刚狠狠地瞪了秦梦月和沈风荷一眼,要退回去,沈风荷却突然开口。
“娘,这断亲一事,须得立了字据,免得日后这一家极品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刚好官爷们在,也让他们做个见证。”
秦梦月听了,忙不迭地点头,道:“风荷,还是你想的周全。陈官爷,还请官爷您成全。”
陈五听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沈小娘子和秦娘子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当即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写好了断亲书,秦梦月画了押。
秦进忠还不愿意,这要真的画了押,他以后就没法子再拿捏秦梦月了。
他本来还盘算着,等到了流放地,就把秦梦月还有沈风荷都卖了,也能换几两银子了!
只不过,陈五派了两个官差一左一右押着他,强逼着他在断亲书上画了押。
秦梦月接过断亲书收好,像陈五福了一福,答谢道:“陈官爷,多谢您了。”
陈五赶忙摆手:“举手之劳罢了。秦娘子言重了。”
说着,陈五回头冷冷地瞅了秦进忠和他儿子孙子一眼,厉声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滚!还想吃鞭子么!”
秦进忠气得只好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官差他不敢硬碰硬,但窝里横还是会的,看见秦欢欢和钱秋云,他气不打一处来地对秦立庆道:“老二,你给我教训教训这俩丢人现眼的东西!我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秦立庆从小到大因为是老二,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气,现在自然高兴,抬起手就大嘴巴子地扇得钱秋云和秦欢欢嘴唇鼻子鲜血横流,脸颊更是肿得老高。
两人被打得鬼哭狼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却也不敢反抗。
秦欢欢阴冷地瞅了秦立庆和秦进忠一眼,心中忿恨地想,等着吧!等到她日后得了势,今日受到的屈辱和毒打,她都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尤其是罪魁祸首沈风荷,她绝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