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宁走了以后,沈辰逸这才堪堪反应过来刚刚生了什么,回过神来的他只觉得一张脸通红通红,也不知是臊的,还是气的。
“辰逸哥哥,是晚晚不懂事了,你有什么就跟我说,可别吓唬我呀。”
林晚见沈辰逸这般,虽然经历刚刚一事,她心中也是又羞又恼,可此时,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只眼神担心的看着面前的沈辰逸。
听到林晚的呼唤,沈辰逸方才从回神,他看着周围围观的众人的打量,只觉得脑壳突突直跳。
他迎着林晚担心的目光,虽然心中气恼她不分场合,可一想到她是在担心自己,心中的火气也散了大半。
他用眼神扫了一圈围观的百姓,表情严肃、眼神狠厉,似是要把他们每个人都刻在心里一般。沈辰逸毕竟也是侯府世子,他生起气来,那种凛然的气势也是十分唬人。
见没有热闹看了,当事人又是这般冷着脸,围观的人群不禁打了个寒颤,都自觉的散了开去。
这会,沈辰逸突然瞥见不远处刚刚牵着马车走来的方竹,又想到刚刚那般场景竟然没有见到他,心中一股无名火骤然升起。他刚想抬起脚朝方竹的心窝踹去,还是林晚眼疾手快的拦在了他的面前。
“世子,这是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晚温柔的提醒唤起了沈辰逸的一丝理智,他凌厉的眼光扫过方竹,顿了片刻,才淡淡开口道:“方竹,你驾车。”
说罢,便扭过头对林晚道:“今日闹腾了这一出,这乌衣巷已然不安全了,不如你先跟我走吧。”
听到沈辰逸这话,林晚倒是没有拒绝。既然金玉烟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不管这乌衣巷的宅子烧的如何,必然是都不能住人了。
所以,她便从善如流的跟着沈辰逸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林晚看着闭目不语的沈辰逸,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她虽然生的不错,可出身低微,只是一个县令家的庶女而已。生母更是从艺伎馆出来的贱籍,若不是碰见沈辰逸,怕是只有被她的嫡母送给别人当妾这一条路可走。
自机缘巧合救了沈辰逸之后,她便将沈辰逸当成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救命稻草,她用尽了自己生母教授的所有手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沈辰逸的身边。
是的,
以她的身份,能在武昌侯府中做一个良妾都已是高攀,如果是贵妾,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但她不要,她不想向自己的母亲一样,看着主母的脸色过生活,甚至在年老色衰之时可以由着主母随意卖。就连自己生的女儿,也要被人当做一件货品一样任凭主母的处置。
可若是让她随意嫁给个破落户她也是不愿的,她自小生的清丽无比,多少见过她的男儿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她既不想让自己的容颜埋没,也不想过那种没钱事事愁的生活,更不想去伺候那些虽然有权有势可已大腹便便、两鬓斑白的男人。
所以,沈辰逸是她范围内的最好的选择。他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身世高贵、英俊挺拔,对她又温柔小意,若是能嫁给她,她简直就能一步登天了。
原先,沈辰逸娶金玉烟的时候她虽然伤心难过,可沈辰逸已然答应了她,待用完金玉烟之后,会想办法和离娶她。
若是事情不成,他或许会带着她假死离开,抛弃一切和她一起过着隐居的生活,等他们的孩子大些了,再由着她选择,想要留在山野还是回到侯府。
想到这里,林晚垂眸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也忍不住七上八下,她心中有一种直觉,只觉得有了今日这一出,原先计划的一切就要怕是都要打了水漂。
弄了这样一出,沈辰逸便径直带着林晚回武昌侯府去了。林晚的事情他本想瞒着武昌侯和陈氏,可如今被金玉烟闹腾了这样一通,若自己不将林晚带回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护着,就怕是反而护不住林晚的性命。
索性,他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怨恨武昌侯和陈氏让他娶了金玉烟,否则今日这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生。
沈辰逸不知道的事,他今日的这一出好戏,早被楼上的念薇几人看的清楚。也更成为了之后一段时间里京城权贵圈里流传的一件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