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柔軟的懶人沙發,手裡熱乎乎的奶茶。
前一刻所有的體貼和關心,突然就成了一個騙子得手之後,諷刺般的「嫖資」。
突然有些反胃,江楚年站了起來,急匆匆地走到了附近的衛生間裡。
他鑽進其中一個隔間,扶著馬桶嘔吐不止,把早上韓玄給他的吃的全都吐了個乾淨,差點把胃酸都給吐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吐的難受,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眼眶一陣陣地有些發酸,隱隱有些發紅。
走到洗手池前,江楚年低著頭擰開了水龍頭,雙手捧起水往臉上潑了潑。
擱在盥洗台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雙手都在微微發著顫。
一個雲通海,一個韓玄。
真不愧是表兄弟,血脈相連的噁心人。
雲通海至少渣得明明白白,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談過感情。
韓玄算什麼玩意兒?
口口聲聲地說著喜歡,在他面前做小伏低,背地裡又極盡羞辱。
演戲演到了他面前。
江楚年自嘲的一笑,虧自己還是個影帝,自詡演技了得,竟然被一條狗給騙得團團轉。
昨天晚上甚至放下了身段,手把手地叫韓玄怎麼草自己。
草。
真特麼的草。
從前只有他看不上別人的份兒,哪想到有一天,他江楚年也會陰溝裡翻船,被人當小玩意兒玩。
雲通海的事情上,江楚年是憤怒。
韓玄的事情上,江楚年清楚地感覺到了心臟的疼痛。
那些從韓玄的朋友口中笑著說出來的,對他的一句句污言穢語,何嘗不是韓玄心裡的真實想法?
看著鏡子裡神情恍惚臉色慘白的自己,江楚年驀地自嘲一笑。
江楚年啊江楚年,你自詡魅力無邊,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人當猴耍。
還想著和人好好交往談戀愛,想不到吧,人只是把你當做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兒,玩兒你呢!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前一刻藏在眼底深處憤怒與難受的情緒,已經悉數消失。
洗了洗手,把臉擦乾淨。
江楚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底一瞬間的脆弱早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他還是那個驕傲自信,閃閃發光的江楚年。
真心付出沒有錯,錯的是人。
為一個人渣傷心難受,實在是不值得。
江楚年安慰自己,他就當做嫖了一把韓大明星。
手機響起了消息的提示音,江楚年低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