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江楚年,那不可置信又憤恨的眼神,簡直要在江楚年身上戳出千百個窟窿來。
穿書的玩家自動獲得主角光環,不管在這個世界作出多麼降智或者惡劣的事情,都會因為主角光環的存在而化險為夷。
因為主角光環,劇情里的所有人都會自動對主角提升好感,甚至是無意識地維護,愛上。
很可惜,江竟遙是個穿書的,江楚年也是。
雖然江楚年穿成的惡毒炮灰,沒有主角光環的金手指。
可一旦江竟遙和他同在一個,江竟遙的主角光環在他的影響下也會隨之消失,其他人也不會再受江竟遙主角光環的影響。
這就是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公平遊戲。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江楚年親昵地主動摟上了雲通海的胳膊,頭往男人寬厚的肩膀上微微一靠,笑得很燦爛:「本來我想自己回來的,但云老闆就是放心不下我,非得親自送我回來,說是怕我被人欺負了。」
一邊說著,江楚年邊用視線從江父等人身上意有所指地掃過。
江父忙不迭地賠笑,笑得有點尷尬:「你這傻孩子瞎說什麼呢,這裡可是你的家,誰敢欺負你啊!」
「對對對。」江母看著像是大腦短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個勁兒地附和著江父,臉上掛著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雲通海微微一笑,偏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江楚年,輕輕拍了拍依偎在他肩膀上的青年:「誰讓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呢?」
江楚年掛在臉上的笑僵了僵,雲老闆還是個記仇的。
第1o章雙標的江家人
雲通海前腳剛走,江父後腳立馬把門牢牢關了起來,扭頭瞪著江楚年,剛剛掛在臉上的諂媚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
「江楚年,你和雲老闆怎麼回事?」江父一張口就是語氣嚴厲的質問。
江母也湊了上來,句句都是責備:「你昨天晚上和雲老闆在一起了?你什麼時候和雲老闆在一起的啊,怎麼都不和我們說一聲,江楚年,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們在雲老闆面前難堪啊?!」
江楚年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兩個人,他慢悠慢悠地走到了沙發旁,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
身下柔軟的觸感讓他稍稍鬆了口氣,還是軟的坐著舒服。
見江楚年一直無視他們,江父氣得大喘了一口氣,指著江楚年罵:「我們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對啊,我就是故意讓你們難堪,我不但要讓你們難堪,還打算給雲老闆吹吹枕頭風,讓你們在北城混不下去。」江楚年往旁邊一靠,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一晚上沒睡,有點困了。
江楚年的話一出來,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江父和江母瞬間啞火了。
從剛剛開始一直都是啞巴的江竟遙茶里茶氣地開了口:「哥,爸爸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供你上學供你吃穿,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讓一個外人對付我們呢?」
「我開玩笑的,你怎麼認真了?」江楚年偏頭對小白蓮弟弟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哥哥有點口渴,去給我倒杯水來,要溫開水,不能太燙,也不能太涼。」
「你——」護小兒子的江母剛剛要開口,又被江楚年給打斷了。
「雖然說是玩笑話吧,但是萬一讓雲老闆知道我在家裡被欺負了,說不定就不是玩笑了啊。」雙手往胸前一抱,江楚年兩條大長腿直接往桌子上一放,不為別的,就是膈應江家的人。
這個家從來都是江父說了算。
以往江楚年別說是把腿放桌子上了,他關門的聲音大了一點,或者稍稍動了動家裡的裝飾品,都會被江父破口大罵。
可是同樣的事情,放在江竟遙身上沒人會說半個字。
明明這裡也是他的家,他卻活得戰戰兢兢,猶如寄人籬下。
看著江父那一臉想呵斥他把腿從桌子上放下來,又支支吾吾憋著的樣子,別提有多爽了。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江楚年瞥了眼江竟遙。
平時都是江竟遙使喚別人,被人使喚還是頭一次,江竟遙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語氣有些發冷:「哥,你不會自己倒嗎?」
「行了,竟遙,給你哥去倒杯水。」江父冷沉著一張臉。
「爸?」江竟遙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甚至連平日裡無條件站在他旁邊的江母,都放軟了聲音,對江竟遙輕聲勸說:「他是你哥,你給他倒杯水又沒什麼。」
江竟遙憋著一口氣,轉身不情不願地去給江楚年倒水。
江楚年可不敢喝江竟遙倒的水,誰知道這個小白蓮會不會往裡吐口水。
「有點累,我回房間休息了。」江楚年站起身就往樓上走。
江父和江母還想說什麼,江楚年直接不給他們機會,回房間把門反鎖起來,戴上耳塞,倒頭就睡。
第11章你和雲通海在一起了?
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江楚年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凌晨六點,屋外還是黑壓壓的一片,遠處的天際隱隱有一絲青色瀰漫。
浴室里的燈亮著,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裡面的水聲停了。
一隻素白的手胡亂抹開了鏡面上的水霧,沾著水珠的鏡子裡映出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
抬手把滴著水的頭髮往後撩起,江楚年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