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绵不由联想起了饭堂的遍地猩红血浆。
好凶。
他蜷了蜷身子,双眸悄然染上了湿意。
“你又凶我……”
桑绵的细声抱怨像小猫撒娇,让秦榆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没控制好语气。
他身体一绷,瞬即用友善得不能更友善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问题,全然不见第一次那种还能恐吓桑绵的态度。
现在的他像是一只已经被小猫训好的恶犬——哈士奇。
桑绵小心地观察了几眼。
行吧……好像是没那么凶了。
他收回给秦榆涂药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刚才放风生的事告诉了秦榆。
秦榆听完,没作出表态。
他还是皱着眉,像是在疑惑着什么。
果然,半晌后他又出声:“你是不是还瞒了点什么?”
桑绵大吃一惊,双眸微微瞪大,秦榆这是怎么现的?
他没有吃掉这件事中间的任何一部分,所以整体绝对是顺畅的。
他没有说的,只不过是他最后被虞衔月带到典狱长办公室的那点事。
那、那就没必要说了吧……?
连白蔺熙都不知道他和虞衔月在里面生了什么。
大家都不知道,多公平呀。
桑绵藏不住心事,一副又是惊讶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榆哪还能看不出来这就是瞒了事儿。
秦榆磨了磨牙,在唬人和温声细语讲道理之间摇摆不定。
但他自认温声细语讲道理最后也只会演变成唬人。
小动物真难哄啊。
这小狐狸雪团子更是。
最终。
秦榆决定两个都不选。
他选择说假话——
“你不说,我可以去问虞衔月。”
说着这假话的同时,秦榆在心底朝自己冷笑。
还去问虞衔月?
也就只有桑绵这只天真小动物,不知道他和虞衔月有着多少不共戴天的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