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
水柔发噱。
“嗯……”
他动了一下,虽然椅子已调到最后,但一双长脚仍嫌拥挤地撞上前方的横板,他吓了一跳,从睡梦中惊醒。“什么?!”
庞大的躯体跟著弹了起来,惺松的脑袋旋即磕到了车顶,他二度惨呼,本能抱头弯身,额部又重击至前面的置物台,他呻吟。“哎哟……”
“不要动!”
水柔怕他再碰伤哪儿,忙不迭出声喝止,一手压在他的肩使他镇定,一手捧著他的颊颚让他面向她。“慢慢来。”
“呃?”
似乎忘了还有别人在,贺羲平又吓了一跳,膝盖接著打到换档杆,又是一记哀鸣。“呀喂……”
“小心些嘛,有没有怎么样?”
她关心地为他揉著发疼个的关节,有点怀疑他如何四肢健全地活到现在。
“咦?”
贺羲平怔忡,挨近脸与她眼对眼,鼻对鼻,瞪了好半晌,忽地,他急急后退,脸红得像川烫过的草虾。“嘎……是……是……你。”
“不然呢?”
水柔促狭。
“嗯——”
贺羲平揪著粗眉认真地想了想,才憨憨地摇头。“不知……道。”
“你睡饱了吗?”
水柔哑然失笑。
“饱、饱了。啊……对……不起,你是不是……开累了?要不要……换……换我……来开车?”
贺羲平歉疚,说著说著,脸又红喽。
“已经到啦。”
水柔抑制自己不要笑太大声。
“到……哪儿?”
贺羲平茫然地眨著眼。
“到你家呀。”
水柔枕在方向盘揪他。
“我……我家?”
贺羲平环顾车外。一听到她说“家”
,直接反应是美国和父母家人同住的大宅。她把车开到美国?可是这里看起来像……“这里是车库。”
水柔插话。
“喔。”
贺羲平释疑地松口气,他就说嘛。不过看一看,和他家的车库长得不像ㄝ。
“你真的不要去医院详细检查、检查?”
水柔担心他的傻是被她撞的。
她陪他下车,因为他依旧坚持没让她搀扶,故她走在他的旁边以备万一。至于行李,因他认为粗重的事该由男人来做,她不想和他的沙猪心态争辩,也就随他高兴,幸亏他的家当不多,只有一个二十吋的登机箱。
“不要,我讨……厌……医院。”
贺羲平吐舌,一脸怕怕的表情浑似畏惧医院的小孩。
“拜托,你是医生耶。”
水柔喷饭。
“我……晓得。”
贺羲平赧颜她笑了笑。“何况……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怎么样,我自……自己清楚。”
“你饿不饿?”
水柔为他开锁开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