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从刚才我就想说了,宝贝儿,你的小弟弟很好看,颜色很漂亮……”
几秒钟的死寂之后,木屋里传出一阵“呯呯嗙嗙”
的响声,直到一把椅子从窗口被扔了出来之后才安静下来。
傍晚,两个男人在海边当起了渔民。准确地说是梁竟钓鱼,苏禾板着脸在一旁看着。
两人的衬衫和内裤都干了,虽然没有裤子,但总比光着好。只不过苏禾穿是了衬衫,梁竟只穿了内裤,显然是拿内裤当泳裤穿。
梁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钓竿,把几种鱼食捏在一起装到鱼钩上,看上去很专业。
“好了!”
他站起来用力把鱼线甩到海里,“今天的晚饭就全靠它了。”
苏禾没说话,有点有气无力地看着前方。像是一场闹剧,发泄过后他也冷静下来了,他和梁竟也恢复成之前的状况,一个是绑匪,一个是“纪念品”
。
夕阳在海面上洒下一片金黄,海浪声和海鸟的叫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着,没有城市的喧哗和叫嚣,像是一个世外之地,短暂地供他们躲藏着。
等待鱼上钩的时间异常的沉默和漫长,梁竟安静地拿着钓竿,两眼盯着水面神情异常的专注。
而苏禾像是已经饿过了头,对食物的向往已经不是那么强烈。
半晌之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想把我怎么样?”
他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应该差不多了。
没有说话,梁竟缓缓回过头看着他。
苏禾也抬头看他,傍晚最后一抹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在逆光中,看到梁竟微微扬起的嘴角。
也许是阳光太过温暖,将一切渲染的都太过美好,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却也突然让他打了个冷战……
苏禾转过头不再看梁竟,盯着海面一脸阴沉。
而梁竟似乎也并不准备继续享受钓鱼的乐趣,用一开始就准备好的两块石头把鱼竿卡住,然后走到苏禾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沙滩上,海水不时地冲刷到脚边,凉凉的,感觉倒也不错。
“要不要聊聊?”
梁竟问,并没有要回答苏禾刚才的问题的意思。
苏禾也没看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有说不的权利么?”
梁竟笑了,“你说呢?”
又是一场无意义的对话,而苏禾悲哀的发现,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才几天而已……难道这也算一种精神控制?
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梁竟先问了一句:“听说你家世很不得了,几乎都是警察或者军队里的高官啊?”
一开口就问了个苏禾最不感觉兴趣也是最反感的问题。
“听谁说的?”
苏禾连眉也没皱一下。
“监狱里消息灵通人的很多。”
苏禾冷哼一声。
梁竟就知道他生气了。这位监狱长脾气看上去挺不错,其实挺容易生气的,但即使生气了,也通常会憋在肚子里,长此以往,性格扭曲是肯定的。
于是,梁竟自我牺牲了一把,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知道我是怎么坐牢的吗?”
苏禾回忆了一下,他记得梁竟的入狱罪名是——“诈骗”
。
不过这似乎跟男人的作风和感觉不太相符,如果是抢劫,或许更能让人接受。
“诈骗?”
梁竟撇了一下嘴,“靠!说我抢劫还差不多!”
苏禾无语,不知道这算不算共识。
“送我进监狱的,是我那死鬼老爸。”
梁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禾着实震惊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梁竟。
“那老头想抓我回去继承他的帮派。”
梁竟讽刺一笑,“那老东西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精力还挺旺盛,生了不少,我是他喝醉了之后跟酒店里的服务员生的孩子,我妈连情妇都算不上,而我顶多是个不小心乱性后的产物,是连家门都进不了的野种。”
说着这样的话,梁竟脸上是漠然的表情,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恨,但是可能是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