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与元克的距离只有两百丈。这距离,眨眼便到。
剑意轻轻划过。元克拿弓的右手齐腕而断。
“到手了!”
容晴一把抓住长弓弓梢,丝毫不顾忌弓体上还有一只牢牢握着的断手。
金丹就能使用,那一箭的威力堪比化神。容晴本就眼馋。再加上连浮字书都点名了,这次,想尽办法也得拿到手。
容晴这般想着,就立马行动起来。
此弓上面还有大量禁制,她一眼就能看出其作用。这显然是因为拥有此弓的家族无法使此宝认主,所以就用这类与血脉相联系的禁制达到类似认主的作用。
也就是说,只有元氏家族的族人使这禁制失效,拉开此弓。且在元氏家族上千年的不断禁制加固下,外人拿到这把弓想要使用,第一个面对的就是这蔓延在弓身上数不胜数的禁制。
但容晴才不管呢,先把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弓收进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储物袋在众人虎视眈眈下,极不安全。反倒是拿来起混淆的作用最佳。
“这位夫人,我劝你冷静一点。”
容晴毫无烟火气地将苍冷长剑架在了元克的脖子上。“止步。”
元遥咬了咬牙,在容晴的示意下,猛地顿住了身子。
她不敢赌,毕竟元克现在还有微弱气息。若是元克身死,她当然再无顾忌第一个就是让那女修偿命。
“放开我儿,我允你安全离去。”
元遥按捺住怒气,负手而立。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走?”
“你得罪了我元氏一族,这已是最大的忍让。”
容晴笑了。如果这就是对方底线的话,恐怕对方的底线离下限还有很远距离。
“这里不是登天台吗?我和这位元公子在台上较量,刚分出胜负。我赢了,为什么要我走?”
容晴好似不解地歪了歪头,“你又不是金木土三灵根,该走的人是你吧。”
因为禁制破碎登天台完全崩灭而得以轻易进入这里的元遥,听得容晴这么一番话,怎能不怒。“金丹小修,也敢这般说话。”
“我为何不敢这般说话?”
容晴露出更惊奇的模样,虽然这模样在元遥眼里只剩欠揍。“我又没有触犯任何规则,我站在这里,全凭自己本事。再说了,就算你是半步化神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出身流光剑宗,且是剑主一脉嫡系。我师兄是重宇剑主重霁剑主。我师尊是棘铭剑主。
我身后有三位化神大能,我有什么不敢?”
容晴看着元遥愤怒到极点的脸庞和不敢上前一步的身体,终于深深体会到了拼靠山的快感……
“你——”
元遥抬起手指,就差一点就要从指尖迸出高阶大术狠狠挫一下对面这女修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
不就是仗着宝物,才能蹦跶到现在么,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身为元氏家主,她难道就没有宝物了么。
手指在空中颤了颤,元遥终是没敢动手,她抬头唤道,“巡察使大人,时辰已到,本该是一万名额全部决出的时候。可如今您也看到了,都因此人之故,有五百多座擂台全部崩毁,更有十余名本该获得名额的我洲修士不幸陨落。究竟应该如何裁决,还请巡察使给我等一个交待。”
说完,更是朝着巡察使躬身一拜,错过了看到巡察使蹙起的眉。
巡察使很不愉。
他没想到元遥都是一家之主了,还这么不懂事。他是给了她们一点方便,可至于在百万修士面前牵扯出他来么。身为元氏族长,元遥难道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大失脸面?
是了。巡察使不由叹气,空有修为却不经风雨,一朝遇到考验时就原形毕露了。她还以为沧流洲能够在南海以南安居一隅是他这个巡察使多厉害、多能遮挡风雨么。还不是他辛辛苦苦与各方斡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