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是什么?”
亚蒙听不懂人类术语,满头雾水,却注意到了刻托耳际的伤痕,“您是把自己弄伤了才变成这样……”
“没关系,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刻托摸了摸耳后,用染得漆黑的丝掩住了,“这样就安全多了。”
塞琉古斯……等我。
蓝色的光芒在余光里闪烁,一只亚特兰蒂斯的监视水母漂到了他的面前,石镜内映出了一银一黑的一双身影和围绕着他们游曳的小小人鱼幼仔。
“如果遇到任何危险,用这只水母联系我,孢父。”
黑尾的人鱼领将蹼爪放在胸口,“无论什么时刻,只要您需要我,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出去救您。”
回想起多年前他在蓝洞里咬住塞琉古斯尾鳍的一幕,刻托又感动又好笑,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已经比他高大太多的后裔肩膀,又与他的银尾配偶相视一笑。
“是你给他取的名字吧,desharo?”
银尾人鱼脸色一红,点了点头。尾鳍又被抱住,刻托垂眸,看着好奇地仰视着他的人鱼幼仔他大概是没有认出伪装后的他的来,歪了歪头。
“你,是,谁?”
蓝眸眨巴着,软糯糯的问。
刻托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小家伙。到那时候,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给他取个名字吧,您之前都没来得及为我们命名就离开了。亚蒙送您离开后也消失了很多年,许多的习俗与文化,因为您和他不在,我们都没能保留下来。”
现任亚特兰蒂斯人鱼领不无遗憾地皱了皱眉,“我那时太小了。”
刻托思索了一下,将小小的幼崽举了起来:“就叫……伽德兰吧。有你们名字的音节,也意为亚特兰蒂斯的星辰。”
“伽德兰,听见了吗?你有名字了。”
银尾人鱼微笑着凝视自己的后裔,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对了,你的两个同巢兄弟呢?紫尾和白尾,他们到哪去了?”
刻托环顾了一圈,眼睛一亮,紫尾黑的人鱼正朝他迅游来,一眨眼,他就已冲到面前将他抱住了:“孢父!”
刻托抚了抚他精实的背脊,感动难言。
“他现在叫asura,孢父。”
黑尾后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刻托一愣阿修罗,这又是谁起的名字?
“白尾不见了……对不起,孢父,因为幼时被我咬残,他一直对我怀有恨意,您走后,我和他爆了一场剧烈的冲突,他离开了亚特兰蒂斯,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回想起那条背鳍残疾的白尾,这三个后裔之中,他是最依赖他的那一条,那可怜的小家伙……离开了亚特兰蒂斯独自流浪在外,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又过的怎么样?刻托叹了口气:“aJaTI,答应我,你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带回亚特兰蒂斯。”
环顾了一圈替自己送行的亚特兰蒂斯子民们,白尾始终没有出现,刻托遗憾地转过身,钻入了载具。
载具冲出通道的一瞬出剧烈的震荡,刻托抓紧冥河水母的触须,透过圆形的窗朝下方海面望去。
距离第二次暗潮降临已经过去七年的时间,地表的海洋仍然呈现出石油般的色泽与质地,甚至可以清晰映出他们悬浮在海面上的载具的倒影。
极目望去,连海鸟都不见踪影,人类的文明恐怕也已不复存在,也应该没有任何未被暗潮侵蚀的生命能在地表存活。刻托扯了扯爪间的触须:“感应到塞琉古斯的信号了吗,had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