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敌军身份后,众人议论纷纷。
朱弦越身后的弟子李良来自开封杞县李氏,家中因为出了一个举人李岩,隔壁府县的八大家颇为熟悉,给众人细细介绍了一番:
“关于归德八大家有个名言:沈宋侯,叶余刘,高杨两家在后头。
这个,其实有点算是老皇历了。
高君弼的高家,刘显的刘家,还有侯恂的侯家。近些年反而要更加凶悍一些。
他们有兵有将,官府又兵丁稀少,钱财仰仗大族,也需要这些将门守城护卫,多有绥靖之心……”
关忠庆挠了挠脑袋,直爽地问道:“可是,他们污蔑营中有匪徒掳掠了格物神医,要攻进来怎么办?”
朱弦越目光落在朱绍琦身上,饶有兴趣地问道:“营中只有救济百姓的济世营,没有匪徒。他们进来一看便知,到时候能化解误会吗?”
朱绍琦感受到了朱弦越的目光,心中有些异样的感受,捏着嗓子粗声地说道:
“到时候自然是阁下被一顿拷克后交出所有土霉素片,而且还会被软禁为奴,如果交出了秘方,那说不定就会突然夜半得了急病死去。
如果没有秘方被他们现,那就老老实实给这些豺狼之辈炼制土霉素片,能少一些苦头,要是不老实……那可就有苦头吃了。”
朱弦越又问:“他们难道就不管我眼下救济了无数百姓?就不管那些眼见很快就要大好的病患?”
朱绍琦冷哼一声:“他们眼中,只看到有一些贱如泥土的草民,享用着价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土霉素片。
只会想到夺走全部土霉素片以后高价惜售。”
“就如同粮荒以后,粮价并不会按照稀缺程度折算百分比涨价。
他们会涨到当那些买不起的人全部都死绝了以后,才会开始降价!”
“这些药,如果落在这几个土豪劣绅的手中,就会是如此结果!”
众人嗡嗡嗡地议论,显然是被勾起了无数类似的伤心事。
朱弦越轻笑着:“没错,在这些土豪劣绅眼里,自然是觉得:
白花花的银子给了老百姓,造孽啊!”
“一部分所谓士绅名流,见了土霉素片这种珍贵药物以后,就露出了强盗的本来面目。
既然如此,那城外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谈了的。”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我们这里没有软骨头,不会和他们和谈交药,也不会被他们堵在营门口。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主动出击,一战击溃他们,让他们明白,我们绝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朱绍琦忽而好奇地问道:“敢问朱先生,你就不怕这些土豪劣绅攻入营寨后,连当一个医者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朱弦越朗声大笑:“我只感慨,他们来的正是好时候,让我好好试试是这些强盗的刀硬,还是我的枪子更硬!”
说完,朱弦越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走到了一处空地高台。
他没有着急拿出自己的五六半自动步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座高台上,轻轻举起手。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关忠庆好奇地问向看起来和他一样雄壮的李泽秋:“咱们这位先生,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