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改了。”
沈泊言的确没想到当时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那你还好吗。”
“还好。”
程闻君哂笑一声,“不论怎么样,生活总得自己过嘛。现在也许只能达成这个结果,但我们还有的是以后呢。”
他半支起身子换了个姿势,让头枕在手臂上。
“现在我的自主权有限,很多事都做不到,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他说,“现在你高考失利了,但你还有读研呢,说不准过两年你还能出国。”
“那样不是也不算‘失败’了?”
沈泊言在他的畅想下,终于是露出了点真心实意的笑:“你想得这么久啊。”
“也不久啊,就三四年的事情。”
程闻君和他一起笑,“我可对你很有信心。”
“啊。”
沈泊言眨眨眼。
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奇妙。
“为什么?”
“难道不能吗?”
程闻君反问道,“你很聪明啊。”
他说得那么直白,沈泊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没有……”
他扭捏了一下,说。
“哈哈哈,”
程闻君见他这样,笑得更开心了,“你真是……”
“我怎么了。”
沈泊言不明所以。
“没怎么。”
程闻君不回答,而是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沈泊言的视野一下子变得一片漆黑。
“现在该睡了吧。”
程闻君说。
“噢。”
沈泊言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睫毛碰到了程闻君温热的手心。
“晚安。”
他对程闻君说。
“晚安。”
程闻君的声音传了过来。
后来,吴琛扣了保姆的工资,把她辞退了。
他向沈泊言隐晦地表示,他们已经给出了态度,那么这件事最好就烂在知情人的肚子里。那就这样吧。沈泊言想。
他和沈泊宣才刚刚成年,除了自己以外一无所有。即使带着同归于尽一样的态度,也无法再要求更多了。
只是有些事,有些积压多年的仇怨,是绝无法消失的。
会就此沉寂,还是会在某一天爆发,谁知道呢?
沈泊言在程闻君家里住了两天,便和沈泊宣一起把放在吴家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搬出去住了。
他们这些年一直省着吴家给他们的生活费,拮据一点,倒也不是负担不起。
时间飞速地过去,当年沈泊言高考的事情早已轻易地被淡忘。
除了几个当事人,也许没有多少人能够知道那件事的细致经过。少数几个知情人,也都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准考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沈泊言也没有刻意找过。
只是时隔多年,在今天,沈泊言从程闻君从前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一张泛黄的、薄薄的纸片。
“啊,那个,我记得呀。”
程闻君在沈泊言的发问后,毫不停顿地应道。
“嗯。”
沈泊言捏着准考证,心情复杂,“大概是那个时候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