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管家满面春风,不过倒也没忘记他们家王爷,这个时候是他们王妃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撮合他们王爷和王妃最容易成功的时候,他拍了拍顾听唯的手,“老仆还需要去处理送来的聘礼,不能一直在这陪着王妃,这汤盅还烫,您这手细皮嫩肉的再给烫着就不好了,就叫王爷给您拿着,您慢慢喝,等处理完琐事,老仆再回来看王妃,啊。”
薛管家一句话,把连印池和顾听唯安排的明明白白。
顾听唯被安排了没什么,连印池身为摄政王也被安排了,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他看了一眼蹲在顾听唯面前的薛管家,只见薛管家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自已已经逾矩了。
连印池有些头疼,上辈子薛管家一生兢兢业业,人不说有多严厉,但也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意插手他的生活,每个人都在自已的位置上各司其职,直到最后一刻。
现在这样,他虽说不太习惯,却也并没有生气,他的生活因为顾听唯的原因,就连身边的人都生动形象的有了色彩,这是他以前从未体会到感觉。
薛管家说要去忙,就真的把汤盅交给了连印池,临走之前还叫上顾易秋等人一起去看聘礼。
出于形式和对聘礼的眼馋,顾易秋确实想跟着薛管家一起去,可他又担心自已走了以后顾听唯会乱说话,小小的纠结了一下,他表示还是想要陪在这里,毕竟聘礼属于身外之物,哪有自已的前途和命重要。
可薛管家能让他留在这里?他一心撮合他们家王爷和王妃,在这里留个电灯泡算是怎么回事,他动了动身,直直看向顾易秋,“顾大人是觉得老仆不配代王府来清点这些?”
顾易秋赶忙摆手,“哪敢哪敢,薛管家的礼数是从宫中带出来的,能有薛管家来帮忙钦点聘礼是我们顾府的荣幸,我只是担心王妃的身体,想着一会儿大夫到了,给他检查完再去也来得及。”
薛管家笑笑,“顾大人就别担心了,有我们家王爷在,你还怕那大夫会说假话不成?若是有假,叫游一当场砍了他的脑袋就是,这种胆敢隐瞒王妃病情的人,留着也无用。”
两句话,说的顾易秋整个人都心寒了八成,“薛,薛管家这话说的,怎么可能有人敢欺瞒王爷,呵呵,呵呵。”
“自然没人敢,那请吧,顾大人。”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屋内只剩下顾听唯和连印池两个人。
连印池手中端着很烫的汤盅,走到顾听唯床前坐下,想到他刚刚对薛管家的那种热情,连印池觉得自已心中一阵郁结,“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突然的一句话问的顾听唯一脑袋问号,“什么?”
对谁?哪样了?
连印池问完也觉得自已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无事,把汤喝了,趁热。”
顾听唯看着他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雪莲汤,下意识的脱口问出,“趁热还是趁烫?”
连印池:“……”
顾听唯:“……”
他问完之后就捂住自已的嘴,眯着眼睛对连印池友好一笑:他就是顺口一说,没找茬儿的意思啊。
连印池没说什么,起身把汤盅放到一旁桌子上,似乎怎么没在意顾听唯说了什么,“凉凉再喝。”
“喔,好。”
刚刚下了摄政王面子的顾听唯格外听话。
门口的侍卫换成了游一,外面都是摄政王府的人,顾听唯终于能有时间放松一下神经。
“怎么,很累?”
连印池看他骤然放松下来的神情,状似不太在意的开口问了一句。
“嗯,快要累死了。”
顾听唯也没跟连印池客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和连印池还没熟到一定境界,他现在可能已经直接躺下了。
听到顾听唯说累,连印池的第一反应就是顾易秋又做了什么,“顾易秋昨天对你动手了?”
顾听唯知道自已身边有暗卫,以为连印池知道顾易秋昨天扔了那一茶杯的事,也就没太在意的“嗯”
了一声。
连印池想过顾易秋可能会生气,也想过有可能是顾听唯故意演出来的虚弱,就是没想到顾易秋会真的这么大胆,敢在他来提亲的前一天出手伤人。
“伤到哪了?”
连印池惯于伪装情绪,自然没让顾听唯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打肩膀上了。”
顾听唯也无意告状,闲聊般的和连印池提了一嘴,凭他们现在的关系,连印池能帮自已就已经不错了,他没那么得寸进尺的还想让连印池帮他报仇,能各取所需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顾易秋昨天扔过来的那一茶杯,他当时只是被震的轻微麻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直到今天早上起床后他才发觉自已肩膀已经青了,要说这具身体也真是太脆皮了,就这么不痛不痒的一下都能伤到他,真是太没用了。
连印池没再继续问下去,顾听唯脸色过于苍白,他直接将“功劳”
全部归功于顾易秋,暗暗在心中给他记上了一笔,“等下大夫来了叫他看看,若是严重就上些药,摄政王府不差这些,你哪里不舒服就和大夫说。”
“哇,王爷好慷慨。”
顾听唯顺嘴夸了一句,语气并没有半分开心的成分在,一听就知道没走心。
他是真的疲惫,疲惫到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连印池。
连印池眼见着顾听唯的头都垂了下去,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没之前那么有生机,莫名的心疼了一瞬,“把汤喝了,嫌热就吹吹,喝完休息一下,有本王在这,没人敢打扰你。”
“那就谢谢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