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张树森的指引下缓缓停在一个公司门口。霍正英抬头一看,是一家非常破败的小工厂—云州市制药厂。
云州是苏北的一个地级市,占地面积不小,但是经济非常不达。这个地方原来属于鲁地所有,后来划归苏省,但是因为地理位置远离省会的缘故,一直都得不到很好的展,经济展水平也是全省倒数的行列。
这个小厂感觉快要倒闭了,这也是当年众多国有企业的典型,产品滞销,人员臃肿,企业始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九十年代初好多国有企业都在改制,有的转让给私人所有,有的承包给个体经营,政府急于希望这些企业能够焕第二春,以养活几十上百号员工。
而张树森看中的这家公司将来正是要稳坐国内制药企业头把交椅的仁瑞制药集团的前身,此时如果有机会入股或者接手的话,将来获得的财富将是不可限量,那可是几千亿的市值。
张树森前世的时候,大学本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到这家企业做医药代表,虽然只干了一年的时间,但是也算见证了这家企业的飞展。
当时张树森被分配在山东临沂市场,一个人单枪匹马干得热火朝天,在觥筹交错迎来送往间拿下不少客户。
遗憾的是邱月的病情改变了这一切。为了给邱月看病张树森不断从市场上抽取垫付的资金,直到资金被抽干,业绩逐渐下滑,最后没办法只能灰溜溜辞职离开这家公司到上海展。那是张树森一段痛苦的职业经历。
张树森在门口按了好几声喇叭才从门卫室颤颤巍巍出来一位老人。
老人一看是辆小轿车,以为是市政府的官员过来考察,赶紧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张树森摇下车窗说道“我们过来找你们厂长有事要谈。”
老门卫没敢多问,直接亲自一路小跑带着张树森直奔厂长办公室而去。
一栋单独的三层小楼,厂长办公室就在三楼最东面朝南的房间。
张树森和霍正英进去的时候里面正烟雾缭绕,熏得霍正英禁不住捂住鼻子退了出来。张树森一眼就看到了云州市制药厂的厂长孙风扬。
这个人他前世在电视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此时虽然年轻很多,但是模样大差不差。此时只见他双眼通红,满脸憔悴,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见到有人进来,孙风扬的眼神从手上的单子上抬起来,看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很是疑惑。
“孙厂长吗,我是张树森,这是来自省城霍家的霍正英,我们想和你聊聊。”
张树森一点也不胆怯,开门见山的问道。
为了争取孙风扬的信任,他不得不搬出霍家。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谁让现在他看起来还是个小青年呢。
“你们有事吗?”
孙风扬仍然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云州市制药厂在进行改制,全厂1oo多号人的开支非常巨大,我们想着看看能不能在资金上帮助一下,参与企业改制。”
孙风扬听到“资金”
两个字红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他确实太需要钱了,现在正在改制的关键时期,他有想法把这个企业的经营权全部拿过来,但是政府又要求全厂1oo多口人的工资每个月一分都不能少,这让他非常为难。
这毕竟是多年亏损的企业,原来就是因为不上工资而进行改制,现在让他接手之后就能上工资,真是比登天还难。他一个国营企业的厂长,一个月的收入不到一千块,虽然比普通老百姓多很多,但是要用积蓄给全厂工人工资,那无异于杀了他。现在听到有人能解决资金问题,这无异于打瞌睡有人给递了个枕头。
霍正英有点搞不明白张树森的想法。她本以为张树森会带她去云州市着名的风景区转转,不曾想却来到这么个破厂。
看这个厂的造型,离关门仿佛也不远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要提供资金支持,这是嫌钱多没地方花吗?到底还是年轻啊,有俩钱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张树森可管不了霍正英的想法。他认定的事情就要去做,而且这件事越早越好,否则等孙风扬找到新资金进来,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
此时就听见孙风扬开口道“对不起,请问您贵姓?”
张树森看了孙风扬一眼,“我姓张,叫张树森,这位是省城霍家的霍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