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继续说:“陶沛已经去世,以后我们跟他再没有关系,其他你不喜欢的人,都可以不再联系。以后我们就过我们的生活,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
傅椎祁急忙点头,点完头又急切地向他确认道:“你不生我的气?”
“算了,不生了。”
喻兼而强调,“但是下不为例!不跟你开玩笑!我信任你,你也要信任我,否则这日子就不要过下去了,我就跟你散伙!不开玩笑!”
傅椎祁赶紧再度点头,一顿猛点,让人看着都担心他把脖子闪了。
喻兼而看他这傻样儿,又好笑又怜爱,伸出食指往他额头中间戳了一下。
傅椎祁一点不反抗,一个劲儿只顾着傻笑,笑完了开始说傻话:“你怎么会喜欢我……我到现在还觉得有点假……不是!不是说你假!是我自己……我……你真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一开始就说。我的意思是,在欧洲那会儿就说……”
说起这个,喻兼而有点郁闷:“我怎么就没说?非得一字一句说吗?”
傅椎祁搂住他,幸福地埋怨道:“那你一个标点符号也没说啊。你说你要是早说了……呃,虽然也干不了什么,我又不是程前陆承焱那些死变态……”
这仔细一寻思,傅椎祁突然觉得那时候没说也好,不然挺麻烦的。
就当时喻兼而那个年纪,喻兼而喜欢他是叫情窦初开少男情怀,他一个成年人,回应吧,必然是禽兽不如,不回应吧,以后肯定还得刻意避开这孩子,那关系可就复杂了。
哪怕等后来喻兼而成年了,有机会和他在一起,有了那前情提要,事儿也尴尬得很。
喻兼而不知傅椎祁的心理活动,扁扁嘴道:“我是没说,可我吃了一个月快餐,好不容易才集齐那套盲盒送给你,你连个谢谢都不回我,我还能说什么?也不至于那么高冷吧?你就跟我哥要个号码,跟我发条短信说谢谢都好啊。我还一直以为你讨厌我呢,后来其实还偶遇过几回,我都没敢露面跟你搭讪。”
傅椎祁却是一怔:“什么盲盒?”
喻兼而更不干了,激动起来:“你都不记得了啊?我那个月长胖了足足十五斤!那一套里别的都不说了,你想要的那个是特殊限量款,我每天放学就往快餐店冲,好不容易抽出来了,又听人说追加了一个隐藏款!我决定要送你一套,就肯定要连隐藏款一起送,我只能又开始吃!好不容易才抽出来!我后来一年闻到那些味道就饱了!”
“……”
傅椎祁细细思索了很久,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都快打结了。
喻兼而见他这样子,正要跟他说算了算了,他突然很严肃地问喻兼而是不是某某系列的几个小玩具,有哪几个哪几个。
他还没说完,喻兼而就自然地往后接话,给他数还有哪几个哪几个。
傅椎祁的脸色越来越微妙,他深呼吸,问:“你大概是什么时候、怎么给我的?”
“啊?”
喻兼而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傅椎祁原本顺口就要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话到嘴边,想想觉得这听起来好像是自己不信喻兼而、故意在这套话似的。
可他哪有不信喻兼而的,从今往后,他哪天不信自己了都无条件地相信喻兼而。而且这并不盲目,原本喻兼而就是这世界上最值得他信任的。
于是他就改而开门见山,直接说:“我是收到了这样的一套玩具,而且很感动,不过,是你哥喻利知给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喻兼而就抢着说:“是啊,就是我让他给你的啊。”
“……不,不是这个意思。”
傅椎祁攥了攥拳头,说,“他完全没提到你,说是他自己去收集的。”
喻兼而顿时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真是我……”
“你不用多说,我相信你。”
傅椎祁忍耐地吐出一口浊气,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只是淡淡地说,“看来他不是后来才烂掉的。也许,他也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在装。”
这样的话,他对喻利知最后一丝情面,看来也是留不住了。
虽然知道喻利知那什么,可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那什么,喻兼而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一反应过来,连锁反应似的,很多其他的方面也就都反应过来了。
但喻兼而张了下嘴,没说出来,只是垂眸沉默。
傅椎祁看着他这模样,不确定他在想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他都能干出这种事了,恐怕那个时候,是故意带你去程前面前的。程前一向在这方面的名声不好,他不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为这事儿说过他,他推说大意了,我当时信了。现在想想,他不可信。”
喻兼而又何尝没想明白这一层。而且,刚刚喻利知已经明确地说出来了对自己和妈妈的怨恨。
“其实他一直记恨我妈,觉得是我妈破坏了他的家庭吧。”
喻兼而低着头说。
傅椎祁急忙揽住他的肩膀,正要开口安慰,喻兼而抬头看他,问:“他跟你说过我妈妈的事吗?怎么说的?”
傅椎祁长叹了一声气,冲他摇了摇头:“不是好话,就不说了。不过他倒是在我们面前也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都要怀疑他是戏剧性人格了。”
喻兼而认真地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妈妈不是第三者,更不是我爸爸的情妇。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我爸爸已经结婚了,他装单身和她在一起的,后来知道了,虽然我妈妈已经有了我,却还是马上就坚决地和他断绝关系,只是他一直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