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露坐在板凳上,捧着茶杯笑,想喝水又怕吐,又把杯子放在桌上,看向吃着黄瓜的岳巧,有些羡慕,姜念说:“你要不去医院问问医生,这么吐下去也不是办法。”
关露脸色有些憔悴,摇摇头说:“去看了,没有太好的办法。”
姜念看了眼吃了一根黄瓜又拿起西红柿吃的岳巧,忍不住笑了下。
岳巧也笑了,还有些不好意思:“黄瓜挺好吃的”
关露羡慕道:“能吃最好,不像我,想吃也不敢吃,吃一口就吐。”
姜念对关露的感受没法感同身受,但看她的样子也知道不好受。
岳巧问:“你这次要回去七天吗?”
姜念道:“嗯,回去看看老朋友,她昨晚去了医院,应该是生了。”
关露摸了摸肚子,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折腾我。”
两人在这坐了一会,岳巧说起李盼娣的事,她对姜念说:“昨天是李盼娣结婚的日子,我昨天还去老雷他二娘家去看了,你猜我看着什么热闹了?”
关露抿着唇没说话,姜念来了好奇心:“什么热闹?”
岳巧咬了一口西红柿,冷笑了一下说:“罗小悦砸了李盼娣和齐大旺结婚的屋子,口口声声说她爸是罗副团长,不是齐大旺,满村子里的人都在,齐大旺和
()李盼娣结婚也没结痛快(),罗小悦被齐大旺打了一顿№()_[((),李家人重男轻女,本来对罗小悦也不亲,更没人管,李盼娣又打不过齐大旺,母女两都被打了一顿,要不是大队里的人拉开,场面闹得还难看呢。”
说完后,续道:“罗小悦吵着闹着要来部队找罗副团长,让罗副团长收拾齐大旺,最后被齐大旺关进屋子出不来,要我说她就是活该,小小年纪心思就那么狠,上次要不是咱两看见她和她娘的鬼心思,指不定关露的孩子就没了。”
李盼娣和罗小悦的下场姜念都预料到了。
李家人重男轻女,要的只是彩礼钱,至于李盼娣母女怎么样他们不会在乎的。
至于李盼娣给罗小悦的那副药渣到底是什么,或许罗副团长应该去找医生看过来,当然,这只是姜念的猜测。
要说这药渣的事还被姜念猜对了。
那天罗副团长回去后就一直把药渣带在身上,第二天在罗小悦上学后就去了县里的医院找中医看了眼,这药渣是落胎药,药性很重,要是胎象不稳的人喝上一点就能滑胎,而关露正好是这种情况。
这个年代对于人为滑胎的事查的很严,去医院做流产都要介绍信,这中药八成是李盼娣花钱从哪个老中医那买来的,罗副团长阴沉着脸从医院出来,面上对罗小悦也没表现出什么反常,不过也开始防着她了。
他是当兵的,敏锐力也没那么迟钝,对于女儿的伪装怎么会看不穿,只是不想戳破,给她留着脸面,想着好好教育她,让她慢慢对关露改观,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在李盼娣的影响下逐渐偏执,越来越过分,有时晚上睡觉时他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李盼娣离婚后,对女儿的关心也少了。
直到那天李盼娣的母亲和齐大旺来部队闹后,他才认清一个事实。
或许有些人的心天生就捂不热。
有个别的人,从一出生性格就注定好了。
其实送走罗小悦他也舍不得,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他养了九年的女儿,看着她从咿呀学语到长大,花费了许多精力,他原本想着把罗小悦送回他爸妈那,怎么也比跟着李盼娣强,只是没想到那孩子狠抗拒,抗拒到当着他的面诅咒关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这也是罗副团长下定决心把罗小悦还给齐大旺的因素。
这些事关露都不知道,她就在家待着,一直等到晚上,罗副团长回来收拾罗小悦的衣服书包时才知道,罗小悦被她亲生父亲接走了。
关露和岳巧在姜念这待到下午才回去,临走时岳巧对姜念说:“要不你也赶紧怀一个,到时咱们三个孩子生下来还能是个伴呢。”
姜念笑道:“我现在还是以刺绣为主,孩子的事先不着急。”
关露拉着岳巧,没让她继续问姜念。
何月也知道姜念要走七天,来找她说了好一会话,她前脚刚走陈萍后脚就来了。
姜念打开屋门,看着站在屋门外的陈萍,笑道:“进来吧。”
陈萍手里拿
()着小包,走进屋里后放在桌上:“我听老任说你和陆团长要回去?”
姜念道:“嗯,明天就走。”
她顿了下续道:“陆聿说回去请几个老战友吃顿喜酒,告诉他们陆聿和我结婚的事。”
陈萍笑了下:“这样也好。”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把小包往前推了下:“你能帮我把这个带给陈芳吗?”
姜念看了眼小包,估摸着有两块砖那么大,多嘴问了句:“是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方便带吗?”
陈萍笑道:“陈芳下个月要回趟老家,我给我娘带了点好东西让我小芳带回去,你和陆团长我信得过。”
姜念闻言:“行,东西我一定给你带到。”
第二天姜念起了个大早,昨晚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还装了两件婴儿穿的衣服,是姜念这几天用缝纫机做的小衣服,她不知道刚出生的婴儿有多大,还特意去问了何月,按照何月说的尺寸做的。
陆聿起来做了早饭,和姜念吃过早饭后,把厨房打扫干净,这才带着姜念离开,两人刚走到部队门口就碰见从团部跑过来的陈尧,这个季节日头毒辣,陈尧跑了一身汗,陆聿问:“你怎么过来了?”
陈尧搓了搓脸,看向姜念还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你们今天要去市里,想让嫂子带我去绣庄,引一下舒雪跟我见个面。”
陆团长那天说的话他记在心里了,不能说舒雪觉得他凶他就放弃,他要用行动证明,他不是个粗暴的人,不能因为两三次的见面就给他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