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淮咬牙跪地,“正因如此,儿子才要为昭哥儿博一个前程。”
沈老夫人气的冷笑,“这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那女人的意思?”
“是儿子一个人的意思。”
沈墨淮道:“母亲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长孙博一个锦绣前程吗?”
沈老夫人被问的噎住,蓦然坐回太师椅上。
她疲乏的揉着太阳穴,“罢了,你若想做那就去做吧,只是手脚干净点,别落了把柄。”
“往后待她好些吧。”
沈墨淮走后,沈老夫人心思沉沉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当年正是因为沈墨淮迷上了陈婉娘这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她才厚着脸皮,用逝去老侯爷的战功求了圣旨,才把江庭月给娶了回来,盼着他能收心。
可谁想到他竟然对陈婉娘迷恋到如此地步,在南城买了处宅子金屋藏娇,更是长年累月的不回府。
沈老夫人防了五年,终是没料到对方为了进府,竟和沈墨淮珠胎暗结。
后来还出了宫宴那档子事。。。。。。
沈老夫人叹气,“终究是我们宁国公府对不住江家。”
等到孩子满月那天,江庭月才终于和沈墨淮见了面。
这些日子她格外防范,生怕再被陈婉娘调换了孩子。
刚出生的婴孩外貌区别不大,再加上上辈子江庭月两月才能见到孩子一面,自然察觉不到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可这辈子她对孩子寸步不离,不会再给这帮人下手的机会。
沈墨淮本打算来走个过场。
可没想到才半年不见,江庭月如今比从前姿容更胜。
她面若桃花,明眸皓齿,抱着怀中婴孩浅笑的模样都镀上了层柔光。
沈老夫人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立刻笑吟吟的开口。
“墨淮,你有阵子没见过庭月了,还不过来看看她们母子?”
原本心中略有所动的沈墨淮,在听到这话后,立时心思荡然无存。
他向沈老夫人行礼后,目光随即在四周游离。
江庭月当然明白他在找什么。
可惜,陈婉娘一早就被她打发去买糕点了。
这对野鸳鸯只怕是暂时没什么相聚的机会了。
她故意询问:“侯爷在看什么?找人吗?”
沈墨淮被她搭话,有些不自然,“没什么,随便看看。”
然后,他又忍不住问:“母亲之前送了个奶娘过来,怎么不见她来照料孩子?”
“嗯?”
这是狐狸尾巴都懒得藏了吗?
“侯爷很在意这个奶娘吗?”
沈老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解释道:“他哪是在意这种下人,只是心疼你要照顾孩子,所以才多问了一句。”
可这种鬼话,江庭月压根就不信。
她道:“母亲送来的奶娘很好,但她刚死了夫君,又是新寡,不大适合喂养平安,人我已经留下了,只是让她去做些洒扫的粗活。”
沈墨淮听到“死了夫君”
、“新寡”
这两句话,忍的额上青筋跳了又跳。
最后还是没忍住,“你让她去做粗活?”
“她是新丧,我怕过了些晦气给平安,可人瞧着又实在可怜,还是母亲送来的,总不能赶出府吧?”
江庭月柔声细语,“侯爷,平安也是你的骨肉,我做的不对吗?”
这也是江庭月最关心的问题。
同样都是沈墨淮的骨肉,怎么她的平安就得任人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