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悄声笑道:“今儿个哪儿也去不成了,宫里娘娘有话吩咐。”
常湛闪身道:“请。”
见人离开,忙去寻方才那丫鬟,可找来找去竟不得其踪。看四下无人,矮身跃上围墙,放眼望去,隐见一个丫鬟径直进到定安公主的愈辉斋,忙追人而去。
来到院门前,见各处皆有人值守,正自愁,忽见管家匆匆走来,向众丫鬟摆手道:“都下去吧,不叫不许进来。”
见管家转身,常湛不及多想,三步两步闪身房内。愈辉斋中灯火通明,却独不见那丫鬟踪影。四下察看了一番,心中不禁纳闷:“难道是我花了眼?”
正欲推门出去,听得外头脚步声起,忙退到屏风后,却觉四壁空空,根本无处躲藏。便在此时,墙上忽然开启一道门缝,一人闪身出来将常湛拽进墙中。
借着壁上微光,常湛惊讶道:“臻儿,果然是你!”
秦佑臻笑眼弯弯,才要说话,忽儿伸手在唇上一按,指着墙外摇了摇头。常湛会意,轻轻握住她手,满目柔情,心中欢喜不尽。
外头一声门响,忽听鲁国公道:“传我的话,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有人答应一声悄声退出。过了片刻,一声响动,鲁国公忙去开门,喜道:“你来了。”
秦常对望一眼,心中均道:“这人又是谁?”
只听鲁国公柔声道:“多年未见,你还好么?”
来人不答,半天才冷冷道:“公爷若念旧情,就把《神草集》还来。”
此话一出,秦常都是一惊,两人再料不到,来人竟是樊林青。
鲁国公叹了一声,轻声道:“难道你心中只惦记《神草集》,对我再无半点牵挂?”
樊林青忽然怒道:“公爷如今权倾朝野,民妇岂敢高攀?只求看樊王府曾于公爷有恩,将我派之物归还。”
见鲁国公不答,樊林青冷笑道:“怎么,公爷到了今天还不满足?又要故技重施,用《神草集》谋换更多荣华富贵?”
鲁国公急道:“不,青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思念你,”
樊林青怒道:“你住口。我不想再听这些花言巧语,你,你骗的我好苦。”
说到这里忽然哽咽。
鲁国公叹道:“当年,是我辜负了你。可是,我心中一刻都不曾忘情。只要你肯原谅我,来日一家团圆和乐,岂非人间美事?”
樊林青沉思半晌,恍然惊道:“是你杀了宗和?!”
鲁国公哼了一声,怒道:“是他该死。万宗和不过草莽之流,粗鄙低贱才德无一,竟敢求娶我心爱之人,只恨我当日位低权轻,不然早将他碎尸万断。”
樊林青怔怔道:“我早该想到是你。不,是我害了宗和。”
鲁国公怒道:“不许提他的名字。你是我鲁国公的女人,今生今世,只有我才能与你同眠共枕。”
樊林青羞愤道:“你给我住口。”
说着刷的一声拔出短剑,怒道:“我要杀了你,替我夫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