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低沉,天气酝酿着闷热。一墙之隔的警察局审讯室,坦白从宽矿局从严几个大字高悬于白墙之上。
“谢砚秋,老实交代军功章是哪里来的。”
审讯灯刺目的光源打下来,女人坐在那里低着头,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谢砚秋!”
握着笔的徐警官一拳头怒喝一声,都当场人赃并获了,还在这里抵赖!
话音落下,坐在那里的女人猛地哆嗦了一下,这才缓缓抬头,茫然看向四周。
灯光刺目,她眯眯眸,声音有些哑:“这是哪里?”
“这是警察局!你刚刚因为涉嫌倒卖军功章被抓了!”
徐警官很不耐烦地伸出手指敲击桌面:“谢砚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等等!”
谢砚秋猛地一机灵,瞪大眼睛看向男人:“你说我倒卖军功章!?”
“我!我!我不是死了吗!”
一边说着她的手已经摸向桌面。
实木桌子,触感真实……
她惊诧了几秒,脑子轰隆一声,炸出一道响雷。
她,重生了!
谢砚秋抓着桌子,隐隐颤:“警察同志,今天是几号?”
“1983年6月17号,怎么了?”
徐警官咳了咳嗓子,上下审视谢砚秋。
这女人不会是吓疯了吧!
6月17号……
一时间,上一世无数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
…………
谢砚秋捂着头,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重生了。
上一世因为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她进了功勋之家的周家,当了连长周祁的媳妇儿。
本是一把富贵逼人的好牌,她从村姑摇身一变,成了军嫂,奈何从小脑子被谢家珍浸透的伏弟魔思想让她婚后疯了一样把周家的东西往谢家搬。
全部补贴娘家给谢俊生以后娶媳妇用,就连周祁的工资、婆婆补贴的财物统统被她弄去了谢家。
眼看着谢俊生在周家的安排下,进了国营工厂当了一名正式工,有了编制,可她偏偏还是不满意,每天都在周祁面前撒泼打滚,成了营区远近闻名的泼妇。
连路过的野狗看见她都绕道走,生怕被她薅过来捶两下。
最终,在谢砚秋三番五次撒泼作妖中,两人的婚姻仅存一个月就便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