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是憋屈的,可曹飞不敢拿曹家的骨血冒险,只能忍下这口气。
万兽大会的事儿一出来,他就吓得肝胆俱裂,生怕季家知晓是他偷偷把文茜带进了季城,提心吊胆了几日,好几个修士都被逮出来割了脑袋挂在城墙上,他这边居然安然无事。
曹飞一边感慨祖宗保佑,一边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离开季城后的第五日,他再次见到了文茜。
是夜,荒郊野外,月黑风高。
骑兽在警觉性上远比人类出
色,人影未见,它们就骚动不安。曹飞心觉异样,刚想起身一探究竟,就见一阵烟雾飘来,骑兽打了几个喷嚏,咚咚几声,接连晕倒在地。
他心知不好,立刻取出法器:“谁?”
他一站起身,就发现周围的景色变了,随行的人全都消失不见,显然是陷入了阵法之中,“谁在那里?”
“曹飞,又见面了。”
文茜从雾中走来。
一看是这位姑奶奶,曹飞又恨又惧:“你又想干什么?”
文茜双目亮得吓人:“想请道友帮个忙。”
曹飞冷冷道:“我带你入季城已是仁至义尽,文道友,别逼我和你翻脸。”
文茜暗忖,曹家天资出众之辈早就被季家杀得干干净净,独留的这个曹飞资质平平,一百多岁了才堪堪爬到筑基中期,可他一心为了曹家血脉,真要是逼急了,保不准就来个鱼死网破。
她缓和了语气:“季家的所作所为,你都看到了,难道你就愿意一辈子当个管事,给季家的妖兽养饲料?”
“对,我曹飞没有血性,比不得你。”
曹飞是下定决心不肯再牵扯进这件事里了,卑躬屈膝就卑躬屈膝,总比丢了命好。
文茜知晓他不比自己,全族覆灭,反倒无牵无挂,曹家还有几个颇有天分的后辈,曹飞是决计不肯让他们冒险的。
只可惜他们没什么能用来利诱的,讲不通,就只能动手了。
“即是如此,你也别怪我。”
文茜祭出了法宝。
两人斗
在了一起。
文茜是在金丹真人手下都能逃过几招的人,又有法宝傍身,而曹飞却是资质平庸之辈,三十招后,胜负已昭然若揭。
曹飞心里清楚,文茜在被追杀途中还要冒着风险来见他,怕是有必须要曹家才能办的事儿。他要是被拿捏住遂了她的意,季家可不会管他是不是被逼无奈,铁定不会放过曹家。
他既赢不了,便只有一死,才能保全曹家上下。
“文道友,我怜你不幸,故而在谢城施以援手,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
曹飞被文茜的暗器击伤,血流如注,“是我有眼无珠,为曹家惹下这等祸事。”
文茜嘴角抿起,今日之事非她所愿,然成大事,哪能没有牺牲:“曹飞,我最后劝你一次,你给季家当上几百年的狗,他们也不会心慈手软,要你们死的时候,他们可不会顾念你这些年的情分,对曹家手下留情。”
她字字句句,都是扎在曹飞心头的尖刀。然他纵是心头滴血,亦无可奈何:“道不同不相为谋,文道友既是不肯罢休,那我也无话好说。”
言毕,他取出本命法宝,就要和她拼死一战。
文茜悚然一惊,要是曹飞死了,别说剩下的曹家人怎么办,就算他们能假扮曹家人,也不知道兽谷该怎么进:“曹飞,你……”
“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