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言,就是你因缘入宫,不由自主被我的气息吸引。”
明先雪进一步确认道。
狐子七一脸恳切:“是的,但如您所见,我也是秉持道德,并无做逾矩之事!”
“你跟踪于我,已是逾矩。”
明先雪道,“觊觎天子之气、帝皇之心,便是邪念妄想,其心可诛!”
狐子七听得这话,一下愣住,正要编几句抵赖。
明先雪却没等狐子七辩驳,剑锋一转,往狐子七咽喉挑去。
眼见剑锋逼近,狐子七心中骤然一紧,自知不能坐以待毙了。
狐子七五指迅翻动,转瞬间便化为了锋利的爪子,闪耀着寒光,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强行格挡向他袭来的剑锋。
“铿锵”
一声,利爪与剑锋相交,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一瞬间,狐子七手臂一阵酸麻,强烈的震荡感从虎口直透心扉,半边身躯都因此麻木。
他实在难以想象,明先雪竟然已成长到这个程度,不觉心惊。
狐子七连退数步,身躯微微颤,下意识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手臂,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明先雪神色微微一颤,如风中的白兰一般,然而,他很快恢复了毫无波澜的样子,只说:“你是狐狸?”
狐子七记得自己曾经自称山灵,咽了咽,说:“是的,狐妖就不可以做山灵吗?”
狐子七张嘴就要来一套忽悠,“事实上”
还没等狐子七胡言胡语,明先雪就先行打断了他:“罢,我对你的砌词狡辩不感兴趣。”
明先雪却收剑入鞘,神色平淡,“看在你是狐狸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你自去罢。”
“我自去?”
狐子七的动作瞬间僵硬,抬头看向明先雪,眼中迷茫,“去……去哪里?”
明先雪答道:“山高海阔,总有你能去的地方。”
狐子七好像难以相信什么,确认似地问道:“你让我离开这儿吗?”
“是的。”
明先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嘴角浮起那种没有感情的笑,极致的冷漠,“明日我便会让齐厌梳来领你出宫,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明先雪转身离去,潇洒果断。
狐子七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愣愣地立在原地。
他想告诉自己:这……这应该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吧?
狐子七再来人间,原来不就是打算看一眼就走吗?
他要来确认,这儿的确是物是人非了,明先雪已经放下了一切,继续他的修行,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个难关,偶尔想起的一抹月光。
而他,也该对明先雪同样看待。
他应该放下。
至于说他为什么在皇宫里逗留这么些天……不就是因为苦于没有脱身的借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