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了季远还有季明一家,季明挠了挠头提醒道:“爹,今日是该季欢她们做饭了,柴火还没砍回来呢。”
季满屯因为这几个孩子刚刚没人愿意背刘凤梅的事情弄得心里很不舒服,再加上季欢又是刚被找回来,季满屯不想再惹事端,便冷下脸道:“季欢、季欢,都这个时候你们还想着让季欢干、你们娘刚刚差点都没命了,你们几个倒好,一个个推三阻四的,让我背你们娘?季明、季远,你们两个也好意思,不想看你们娘饿死就赶紧去做饭。”
季远见季满屯正在气头上,不敢触季满屯霉头,但是一想想让他一个读书人干活,他就觉得屈才了,小声道:“君子远庖厨。”
季满屯听的是火冒三丈:“君子远庖厨,是不是也让你不管你娘的死活,进不了厨房就去砍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一再嘱咐?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一个个的全都指望不上。”
季远听季满屯这么说,立马慌了,他在读书这块其实资质平庸,混个秀才都费劲个,他都打算在县城里傍个有钱的坤泽了,但是傍有钱坤泽的前提是他得有书院学生这个身份,不然上哪儿去攀人家高枝?
所以现在的季远还不能和家里撕破脸,他虽然看不起季满屯和刘凤梅,但是眼下还得花他们的钱,因此季远立马向银子低头,“爹,是我的不是,我枉读了这么多的诗书,让你和娘失望了,我不管那些圣人言了,我先去砍柴,回来之后就去厨房做饭。”
说着,季远就出了房间门,这下倒是弄得季明措手不及,人家季森去抓药了,季远去砍柴,弄得和家里就他不孝顺一样,季明也赶忙表态,“爹,我去做饭了,您放心,一会儿就好。”
季满屯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重重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季欢引起的,季满屯的脸色更暗了一些,以前最省心的女儿现在成了最不省心的一个。
季远因为从来不干这些重活,上山砍柴的时候不仅摔了一跤,还把手上弄起了不少的水泡,他一边劈砍着树枝一边骂道:“该死的季欢,该死的季家,该死,该死,等老子飞黄腾达了,一定离你们这些泥腿子远远的,都给老子滚蛋。”
“呦,这不是咱们读书人吗?怎么还骂人啊?”
猴子冲着季远这边吹了个口哨。
季远瞪了远处的猴子一眼,脸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你管不着。”
“切,小白脸脾气还挺大的,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呸,什么东西。”
猴子嫌弃的撇了撇嘴,拿了短刀也砍起了柴。
季远这次没有多说什么,咬牙砍了一大捆柴,他好不容易把捆绑好的柴背在背上,心想着这么一大捆柴背回去,让路上的村民们看了也得说他孝顺。
然而下山的时候他先是摔了一跤,后面背上柴继续往村子里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里人,他和人家打招呼,人家都嫌弃的避开了他,还有人不停的对着他指指点点。
“哎,那不是季远吗?他不是从来都什么不干吗?”
“,怕被吐沫淹死,装一装呗,这群读书人最爱装,他家里都供他读了几年了,连个秀才影子都没见到。”
“谁说不是呢?谁愿意搭理他?”
季远听着身边人的议论,咬牙背着身后的柴火往自家院子走去。
把柴火背回来了,季远不忘去季满屯那里邀功,“爹,柴火砍回来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季满屯见季远裤子上蹭了一层土,拧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碍事的,不小心摔了一跤。”
季远赶忙说道。
季满屯重重叹了口气,想着以后他们还得指望季远,自己刚刚说的话又太严厉了,季满屯怕得罪季远,便说道:“爹刚刚有些着急了,不是冲着你去的,你是读书人,做不了这些很正常,可是季明和季森可不是,他们俩纯粹就是偷懒,你别怪爹。”
季远赶忙道:“怎么会呢爹?是我没用,等明年春闱我一定努力,不会再辜负你们的期望了。”
“好,好孩子啊。”
就在季满屯和季远在房间里父子情深的时候,季明、李玉兰那边已经和好了杂粮面,准备一会儿蒸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