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弟子惊讶拔高了调:“有人被单独叫了上去?!”
这可就新鲜了。
连星茗听到这里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手臂被人扯了扯,萧柳将他拦在身后,低声说:“表哥无需害怕,全部推到我的身上即可。”
“……好像不可行。”
连星茗转眼看了看四周,认命叹了口气。四面八方的视线都投射了过来,全都看向他身上的青衣。
一袭青衣在一众红衣中极其醒目。
很好,青衣又害他一次。
冼剑宗弟子稍缓和:“请道友出列。”
连星茗安抚性拍了拍萧柳的手臂,跟随弟子的步伐向前走。行走过程中还能看见那名弟子疑惑摇头:“道圣怎地还换了一种新口味,这连摇光仙尊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啊。”
连星茗:“……”
就……还挺突然的。
我为什么要跟我的脚趾头比。
而且这些琴修崇拜本仙尊也就算了,姑且算作都是拿古琴的,同行间有慕强心理。可你们冼剑宗为何也胡乱吹捧,你们就不怕裴子烨盛怒下将你们打出宗门?
行至戏台下,戏台比地面高三尺,侧边的阶梯还留有凝固的污血。数十个冼剑宗弟子恭候在台下,眉眼隐现焦色: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障乱,这怎么可能找得到障乱的源头啊。
裴子烨眉目冷峻观察了一分钟,便抬步避开阶上污血走下。听弟子禀明始末后,他蹙眉转头看向连星茗,“唯一被那病痨子看中的琴修?”
语带质疑。
连星茗拱手行礼:“晚辈见过剑尊前辈。”
说着就想重新直起腰。
裴子烨:“我让你起来了?”
“……”
连星茗重回行礼姿势,垂脸暗暗磨牙。
死别三千年,归来牙根仍旧痒痒。
裴子烨眯眼问:“琴弹得很好?”
连星茗佯装诚惶诚恐回:“靡靡之音,难登大雅之堂。”
裴子烨嗤笑出声:“你们这些琴修简直厚颜无耻,心里觉着老子天下第一,面上还要装作与世无争,真是一个比一个倒胃口。”
连星茗胡作非为半生脸皮比城墙还厚,此话他就像没听见似的,还模样诚恳回了句:“前辈教训的是。”
裴子烨被噎了下,眉头更拧:“抬起头。”
连星茗便抬起了头,瞳孔并不直视他,依旧浅浅耷拉着眼皮。裴子烨凝神看了片刻,突然闷闷出声:“像吗?”
“……”
过了两秒钟,冼剑宗弟子才后知后觉这是在问他,连忙道:“不像,不像。”
裴子烨合眼几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还以为是我的眼睛出了毛病。”
他松开掌,毫不留情辱骂道圣:“病着病着,脑子病出了问题,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冼剑宗弟子深以为然:“摇光仙尊举手投足都是无边矜贵,怎可能叫人模仿……”
裴子烨眉头皱得比方才还紧,直接打断说:“无边矜贵?就他?呵。”
冼剑宗弟子“啊”
了声,有眼色地改口说:“连摇光那般恶贯满盈之人,有何可模仿?此举实在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裴子烨再次打断:“连摇光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嘴巴刚长出来还不会用的话就给我闭上。”
冼剑宗弟子:“…………”
“摇光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