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装着事儿,便是身上有伤,今夏也躺不住,待6绎一走,她便一瘸一拐地跑到灶间看杨岳做饭。
“润饼?”
她看杨岳正在烫面团,“这回6大人出银子,你可着好材料做,用不着这么省。”
杨岳笑了笑:“你看沈夫人像哪里人?”
“她往东南走,应该不是浙江就是福建。”
“我猜是福建人,方才见店小二给她端茶时,她不喝龙井,要的是安溪的铁观音。”
今夏抚掌笑道:“还是大杨你机灵,知晓投其所好。
待杨岳将诸样菜肴齐备,布置妥当,请沈夫人和丐叔入席。今夏腿虽伤着,热诚倒是不减半分:“姨,你们是不是头一回来杭州?杭州美景甚多,西湖、雷峰塔、灵隐寺……要不多留两日,我领着你们去逛逛?”
“腿都瘸着,还这么贪玩。”
丐叔道,“丫头,我记得你也是头一遭来杭州吧?还领着我么去逛。”
沈夫人看见润饼果然怔了怔。
“你怎得会做这个菜?”
她问道。
杨岳道:“我爹爹爱吃,在家时也常做,只是这个浒苔不易得。”
今夏在旁笑眯眯道:“姨,你若爱吃大杨烧的菜,就多住几日,让大杨天天烧给你吃,我保证不带重样的。”
沈夫人知道她想法设法劝自己,笑着摇摇头,也不理会她,接着问杨岳道:“你爹爹是福建人?”
“哦,那倒不是,想是他早年间吃过,一直记着这个味道。”
沈夫人笑了笑,动手取了饼皮,挟菜道:“我也好些年没吃过,真没想到在这里能吃到……你爹爹是谁?”
“我爹爹是六扇门的捕头,杨程万。”
听到这个名字,沈夫人神情骤然定住。
杨岳并未留意到沈夫人神色有异,尴尬笑道:“您大概没听说过他,他腿上有伤,也不会派大案子给他,我没出息,爹爹的本事只学到皮毛……”
今夏却已留意到沈夫人神色不对,试探问道:“姨,你听说过我师父?”
“……没、没有,应该没有。”
沈夫人回过神来,“只是这名字听着有像一位故人,请问‘程万’是哪两个字?”
“鹏程万里,里面的程万。”
杨岳答道。
“哦……同音不同字,是我弄错了。”
沈夫人低将饼皮慢慢卷起来,不知为何,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今夏看在眼中,心下不免生疑,只是记挂着阿锐的伤势,顾不得这层,想着还得赶紧想法劝沈夫人留下才行。
“姨,您是不是有什么故人在京城里?要不我帮你找?我好歹是六扇门的捕快,虽说没官阶,可人面还是有的,找个把人不成问题。”
今夏殷勤道。
沈夫人转头看着她,也不言语,就是盯着她看,时候长得让今夏有点毛。
“叔、叔、叔……我姨怎么了?”
丐叔也不明白,嗅了嗅碗盘:“你们不会在菜里头给她下药吧?”
今夏气结:“叔,你这脑袋就是个摆设,也就我姨才不嫌弃你。”
此时,沈夫人方才缓缓开口,神情认真问道:“袁姑娘,你为何总唤我‘姨’?”
“……”
今夏愣住,“就是、就是看着您特亲。”
“她看谁都特亲。”
丐叔适时地插上一句。
今夏不满:“你是我亲叔吗?”
“你是我亲侄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