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就是外面没受过社会毒打的愣头青。
那人怒冲冲走了,看样子大有喊人来教训一顿的样子。
没一会儿,那人便带着几个狱卒走了过来,往牢房一指:“给我拖去刑房,先来顿剥皮断筋棍,给他松松筋骨。”
牢门打开,两名狱卒如龙似虎的扑进来把沈渐往外面拖。
丙狱本来就很昏暗,放满刑具的牢房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木架、长凳上血迹斑斑,充斥着呕吐物和尿液的混合臭味。
两名狱卒把他的手固定在一张长板凳上,面朝下趴在凳子上。
有人抄起了上面裹满铁砂,画满符纹的长棍。
先前敲诈勒索那人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渐笑呵呵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们全都躺下。”
那人大笑:“刑责司公曹大人亲自炼制的符缭,岂是你这种不死活的东西能解得开的,你连真元都用不了,拿什么来用手段。”
“就这样。”
三个字说完,四名狱卒全都躺在了地上,那人连沈渐怎么出的手都不知道。
正想转身,一把锋利的刀把他钉在了墙上。
刀上的寒意,让他牙关打颤。
“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整个仙狱封闭起来?”
“不,不知道。”
那人吓得面无人色。
沈渐握紧了刀柄,那人全身笼罩在刀罡中,无数锋利的罡气宛如一把把小刀,正分解着他的皮肉。
他想大叫也叫不出来,喉咙僵硬,喊声不比正常说话大多少。
沈渐用他的口气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人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哀求。
此时他身体不但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割肉剥皮之苦,身体小天地同样被搅动得天翻地覆。
偏偏他想从心神中剥离痛苦都做不到,每种痛苦无比清晰,层次分明,仿佛印在了神魂之上。
“阵枢在狱长那里,我能带你去。”
“好。”
公廨安置在仙狱秘境入口不远,高阁之上俯瞰整座秘境。
轮值狱长喜欢坐在阳台上面朝大门,这样给他带来一种自由感,任何一个狱卒都有一种笼中雀的压抑,哪怕贵如狱长,同样有种困坐愁城的悲苦。
一壶茶,一本书,就能让狱长打轮值月枯燥的时光。
他躺在逍遥椅上前后晃动,手里的紫砂壶水温正好,茶汤浓淡适宜。
见丙狱牢头带着一个狱卒过来也不以为意,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杂事需要他拍板定夺,普通狱卒过来报告并不新鲜。
他视线甚至没离开手里的书。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