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皆看向那乞丐,自然也都现了他脸上的异色。
万知礼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都将事情吐露的差不多了,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还能比为你家人昭雪更重要?”
那乞丐咬了咬牙,“此事事关姐姐名声,我……我……”
盛玉娘心中明悟了些什么,“难道是指使你姐姐做事的人与她的关系……”
话说到这份上,那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布包里面是一层桐油纸,再打开才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他拿起里面那块窄窄的深蓝色的布料,放在手心里,“老爷您是为官之人,可认识这是什么布料?”
万知文手上垫了个帕子,捏起那块布料送到万鹤清面前。
万鹤清打量着帕子上的蓝色布料,皱眉思索,“看这材质有些眼熟,这应该是为官之人做官服的料子……”
“老爷好眼力,这正是姓郑的那畜生身上的衣服裁下来的布料!姐姐信中说那姓郑的上任之后见她容貌清秀便强迫了她,并以她的性命相威胁,不许她声张。此后他便时常找我姐姐……
姐姐委身于他也是权宜之计,她绝了嫁人的心思,只想着满了二十五岁出宫跟着爹娘过安稳日子,谁知那姓郑的压根没想放过她。
姐姐知道那人心狠手辣,便想着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留些那人的物件儿在手里,以后也好当做筹码。
可那人每次都十分小心,从不带多余的东西见面,临走前也要检查一番。姐姐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趁那人熟睡,偷偷剪了他官服里衬的一点布料,又用针线缝补好,若是不专门去看,是看不出来的。姐姐也曾想过拿走他其他的东西作为证物,只是太容易被现了。
后来姐姐没想到,那姓郑的会以我们一家人的性命胁迫姐姐伤害皇子,陷害妃嫔,姐姐知道她必定难逃一死,便给我们写了信,将这些东西带了出来,让我们赶紧走,只是我们……后面的事诸位也都知道了。”
盛玉娘打量着那块布料,问道:“也就是说,这块布料与那人官服里衬正好吻合?”
“是!”
“官服这样贴身的东西非亲近之人一般接触不得,更何况留下这样一块布料那人却一无所知,如此便可证明你姐姐与那姓郑的关系匪浅,你姐姐信上的话自然也更能取信于人,这确实是一件关键证物!若是捅到皇上面前,那不得把那个姓郑的查个底朝天?”
万鹤清将这乞丐扶起来,“还未请教名姓?”
“小人不敢,姓于,单名一个石。”
“好,于石,坚如磐石,好名字!于石,不知你可有为你家人牺牲一切的勇气?”
于石目光湛湛,“我有!我的父母,我的兄嫂,我的姐姐和侄儿都死于非命,我必要为他们报仇!”
万鹤清目露赞许,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要你击鼓告御状你也敢?”
“我敢!”
“好!既如此,我万家必定帮你讨回公道!”
“多谢老爷!”
于石刚要跪地,就又被万鹤清扶了起来。
“好孩子,如今还要委屈你再做做戏,等此事完结,我万家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