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何人潜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周坦立刻呵斥道,拔出了腰间短剑。
屋顶上那人暂时没有回话,而是慢悠悠地依着屋檐角落,从屋顶上爬了下来。
“贼子休要猖狂,站在那里别动!”
周坦警觉起来,他虽有练武习惯,但却没有实战经验,要说真动起手里,自己还是有三分心虚。
度支衙的墙都敢翻,那绝不可能是寻常小贼,只有可能是凶残成性的亡命之徒,若不是,那可能就是……
“闭嘴,再喊那么大声,小心我杀了你。”
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回应了道。
周坦赶紧放下了手中短剑,一脸窘迫。
();() 那人落到了地上,一边揉着摔伤了的后腰,一边向周坦走来。
“怎么又是你?”
走近后,果不其然,正是都尉夫人。
此时的都尉夫人,与上次翻墙时如出一辙,一身黑色短衣,头发束一個马尾,俨然是女飞贼的打扮。只不过这次,她身上却多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夫人,这,这,咱们衙门有正门的。”
周坦站在原地不敢动,想行礼吧,又觉得眼下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不行礼吧,又显得自己一个府衙小吏不懂礼数。
“你这大晚上不睡觉,在衙门里乱逛什么呢?”
夫人反倒质问起了周坦。
“回夫人,前线抢修营垒,属下等人这几日忙着调度工料。”
周坦简要的做了回答。
“又是战事,这战事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有,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不上战场心里就不舒服?就找不到更有意义的事去做了吗?”
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周坦心中寻思,他与夫人只见了两面,哦,不对,算是右厢房那次,一共是三面,在这有限几次的谈话里,倒让自己觉得夫人似乎并不喜欢舞刀弄枪之事。
对此,他并无异议,甚至还万分赞同。
诸如自己这般大局之下的一介小民,理所当然更渴望能过上安生日子。
正如后世某位大师所言:所有的战争宣传,所有的叫嚣、谎言和仇恨,都来自那些不上战场的人。
“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回夫人,我相信大部分人都希望安定,不分男女的。”
片刻后,他正色的说道。
很多人曾将一句耳熟能详的话曲解了,“既来之,则安之”
,其本意是让人们来到一个地方后,就得使人们得到安定。而这句话的出处,便是这篇《季氏将伐颛臾》。
在人类发展的几千年里,诸如这般被曲解的话多不胜数。
而大部分“非善意”
的曲解,都是那些“不上战场阶层”
精心构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