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上的人见米粉店里生变,立刻便有四个黑衣大汉下车向店里跑来。
姚广带着姚齐从后门溜出去,反手从房顶上摸下来一根树枝将门别住,双手拉住树枝,对姚齐道:“快跑,别去报警,到清江去,进了花园路的成功汽修厂你就安全了。”
姚齐愣了愣神,很快便明白过来,转身便向着杜鹃街跑去。
到了杜鹃街,果然看到几个警察正站在派出所门口,像是正要出动。她连忙转了个向,朝着老爷庙村的方向跑去。她要去给陈旭东示警。虽然她不知道陈旭东到底犯了什么事,但她也知道姚广说不报警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些人虽然不是警察,但警察多半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边姚广死命拉着树枝,里间那几个人拉门的力气很大,他一时半会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时门里有人大喊了一声:“让开。”
姚广心里一惊,知道对方要暴力破门,赶紧松开手,转身抓住对面房低矮的屋檐,双脚在墙上一蹬便上了房。
只听“嘭”
的一声,一只脚从门上穿过,将门板踢了个大洞。脚收回去,紧跟着又是一脚踹出,门板经受不住巨力,“哐当”
一声整个倒了下来。
几个平头大汉出了门来,一眼看到了正坐在对面屋脊上的姚广。
“几位大哥,我叫姚广,不知各位怎么称呼?”
姚广拱了拱手,笑道。
一个大汉从后面出来,看了看左右的巷子,见没有人,这才抬头对姚广道:“我们来找这店里的一个光头年轻人,跟你们没有关系。”
姚广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道:“大哥,你也看到了,这店里就我们父女俩,哪里有什么光头年轻人?”
另一个大汉道:“姚广,我知道你是个贼,但今天这事真不关你事。你好好说出和你女儿在一起的那个陈旭东到哪里去了,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抓。”
说着就顺势要上前。
先说话的那个大汉伸手制止住了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警官证,打开对着姚广,道:“姚广,我是缉毒大队的段成,这个陈旭东涉毒,还是个杀手,非常危险,你最好和我们合作,不然你女儿恐怕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姚广看了一眼那个警官证,哪里看不出来他手里的警官证是真的。心想这人还真是个警察,正要下去,余光却瞄到了段成身旁的那个大汉脖子上纹着一条蝎子,当即便停住了动作,道:“段警官,前两天的确有个光头年轻人到店里来讨饭吃,我女儿心好,见他没有住处就让他在店里住了两天,今天一早就走了。”
那个纹身大汉怒道:“瞎说,今早我们就已经打探清楚了,你女儿和那个陈旭东的关系不一般。姚广,你他妈再不下来我就上去揪你下来。”
说着便攀着屋檐要上房去。
姚广转身便沿着屋脊向外跑去,却不料后面段成从包里摸出枪来指着姚广道:“站住,再跑我开枪了。”
姚广身形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看到段成手里的枪乌黑发亮,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已,不由得心里大为吃惊。不过他也更加肯定了这些人绝对不是好人,哪有一言不合便拿枪指着老百姓的警察?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昨天就不应该头脑发热打电话给秦明东。这会他也算是回过味来了,秦明东他当然信得过,那是一个好警察。但是他也只是个派出所所长,遇到这种事肯定是要上报的,上面有些警察就不一定是好人了。
想到这,他嘴里说着“别开枪别开枪,段警官,我马上下来”
,却蹲着身子伸出脚探了探脚下的瓦片,忽然一片瓦片被他蹬下了房子,落在地下“啪嗒”
一声碎了。
就在下面几人的目光被瓦片吸引过去的一瞬间,姚广侧身向着屋脊上一滚,已经翻到了屋脊的另一面,紧接着便下了房顶,拔腿狂奔起来。边跑边摸出手机,拨通了秦明东的电话。
“秦,秦所,我在新乡,有几个社会人来店里了,有一个说叫段成,还带着枪。对,我跑掉了,去老爷庙村,我担心他们对我女儿不利。”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将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在乱七八糟的自建房中间绕了几圈,这才从杜鹃街的街尾向着老爷庙村跑去。姚广了解自已的女儿,自已让她去清江,她肯定会回去收拾细软。
此时的马成功正躺在躺椅上看林静钓鱼。
张青松的这个农家乐就在四明山脚下,属于新乡镇的老爷庙村的地盘。张青松和老爷庙村的村长有些关系,就包了一个山包开农家乐。这里地势不错,靠着山有一大片树林,山前还算平整,最重要的是这里距离新乡镇上很近,也就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也不知道张青松怎么谈的,据说协议签了五十年,每年才区区五千块钱的承包费。张青松在这儿弄了个鱼塘,又修了个三层楼的民宿,时不时带着些客户什么的来玩。当然主要还是方便他在空闲的时候带着他那些女朋友来住。
上周一起吃饭的几人都到了,黄伟博和他老婆方丽娟,带着他那个上小学的胖儿子正在弄烧烤。袁劲风和他当小学老师的老婆带着两个上幼儿园的白嫩小屁孩在放风筝。张青松抱着一个浓妆艳抹据说是清江大学在校学生的姑娘在树林边散步,汪玉涵和林静一起在钓鱼,她带来的一个年轻人是她新交的小男朋友,只是不怎么理人,只在一边坐着打游戏。刘思远和马成功一起躺在太阳伞底下,他只带了自已上幼儿园的姑娘来,小丫头和袁劲风的小儿子一见如故,很快便玩儿到一起去了。
“马哥,听说雷吉祥什么都没交代。”
刘思远摸出烟递给马成功。
马成功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笑了笑道:“不是他不想交代,也许是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