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跪在地上,挪着膝盖上前来,这也是头一回,他成了众人的焦点,“全凭父皇处置!”
“这么说,你是将决定权交予朕手上?”
“父皇向来秉公任直,儿臣相信父皇!”
说完磕了一个响头。
皇帝收回视线,吩咐士兵将两人拉下去,关牢里,再做定夺。
这一次两人被关到了同一个牢房,隔门相对。
“今天谢谢了。”
如果不是他,恐怕她这会已经人头落地了,她这个人有恩必谢。“不过,你为什么会帮我?”
这人不是恨不得她死吗,而且那种情形,他明明可以选择明哲保身。
“我可不是为了帮你,先人云君子正身以明道,直己以行义罢了。”
听不懂他这些之乎者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躺一起去了。”
终于有工夫,好好理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不起来了。”
他还是这句话,“只记得十六弟约我喝酒,后面的事记不得了,你呢?”
又是酒?
十六弟,周燐?
难道是宜妃?
难不成周煜跟宜妃达成了合作了,他在酒里下了药,把自己迷倒,周燐或者宜妃在周熵的酒里下了药,把周熵迷倒,然后把不省人事的两个人运到湖边,脱了衣服,等着第二天的好戏?
发生了这样的事,周煜本就有意和离,这段婚姻怕是保不住了。
不,他想要的绝非如此,西征?
出了这种事,周熵的声誉已毁,再无西征的可能。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没想到他还能逆风翻盘!”
洛依依冷冷地吭了一声。
教周熵听了去,直问她什么意思,于是她便把自己心中的猜想都告诉了周熵。听到这人深深地沉默着,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就为了出征的名额,所以十三要设计害我?”
这人更多的可能是想不通,或许对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西征的名额。
“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名额,但对某些人来说那是逆风翻盘的机会,罢了,看来会发生的注定会发生!”
无力感支配着她,有种无法控制命运的挫败。
头一回看到这个女人如此沮丧,虽然她令人厌恶,但身上好像总有使不完的活力,后头一回见她如此,木然地坐在那里,像随时被寒风吹落的霜叶,那个男人对她的伤害竟然如此之深。
又过了大半天,两人再次被士兵拉了出去,这一回那些群臣都不在了,看样子是有结果了。
皇帝仍旧黑着一张脸,两人都到了,便让总管模样的公公宣读,经查实皇三子,经他人诱骗,犯下不轨大错,罚金银五百两,禁足思过,一年为限!
这就是对周熵的处罚,罚款禁足,对比起来已是占到了便宜,众人皆明白其中缘由。
接下来轮到洛依依了:商户庶女李氏,行为蛮横,在家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婚三年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不守道,为其乱族也,今作休黜处理,因其所犯大错,根据律法理应判死,其夫念惜日旧情,预留活路,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李氏贬为奴籍,永世不可改婚,特立此休书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