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我好疼……”
程锋给宋羊擦眼泪,但宋羊的眼里像有一条洵水在流淌,眼泪比急人波还急,滚滚下落,圆润的水珠打在衣裳上,晕染开一朵朵水花。
“除了脚,还有哪里疼?”
“哪里、都疼……”
程锋想哄人,却不得其法,最后干脆自己也坐到床上,把人圈在怀里,任由宋羊哭。
“是不是腿疼?”
“腿酸,我走了好久。”
宋羊把手掌摊开,“手也疼,你看,都摔破皮了。”
程锋便托住宋羊的手,轻轻吹了吹。柔柔的风像扬起了一阵蒲公英,纷纷扬扬地落进宋羊心里。
他太温柔了,宋羊还想说好多好多,说他第一次打丧尸的时候有多害怕,说他不得已吃生肉的时候吐得好惨,说他被人围困、反杀出去的艰难……但他最后一个都没有说,因为没有必要了,所有经年的旧伤一定会慢慢治愈的。
“还有哪疼?”
“没有了。”
宋羊摇头。
“那饿不饿?”
程锋给宋羊擦眼泪,宋羊突然把脑袋往后一仰:“你的手,刚刚是不是摸我的脚了?”
“……”
程锋:他该说是吗?
“啊呜呜你怎么这样啊。”
宋羊“以泪洗面”
,“脚多脏啊……”
“你的脚你也嫌弃?”
程锋忍不住想笑,“我都不嫌弃。”
“你不嫌弃是你的事,我要洗脸。”
宋羊说着,一头扎进程锋怀里。
程锋低头就能看见宋羊红的耳朵,知道他是哭完了害臊了,心念一动,很想摸一摸他粉红的耳垂,可是他不洗手的话宋羊又要嫌弃了。
“外头是谁候命?”
程锋扬声,卓四季说是他。“去打盆水来,再请林大夫过来。”
“是。”
卓四季早在宋羊喊人的时候就来了,要不是听到了宋羊的哭声和程锋哄人的声音,他和林大夫差点就推门而入了。
早有准备的卓四季让侍从们端着水进去,宋羊看到程锋的盆里就是水,而他的盆里居然还有花瓣的时候,狠狠地无语了。
“公子可是不喜欢玉兰花?庄子里还备有百合、山茶、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