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身子僵颤,连忙向里躲。
还不忘将小簿按得更严实,就差把纸吃进嘴里。
梁铮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小妻子耳尖冒红、十指紧绷,觉她格外可爱。
他轻松道:“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含章无言以对。
这话好像……也没说错?
虽然梁铮与她至今仍未圆房,但也有过数次肌肤之亲——真要说,二人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无论做什么都不奇怪。
只、只是……
这坏家伙未免也太过没脸没皮了点!
李含章愈羞恼,索性缩进被褥,又将身子向内一拧,面朝木壁、背对梁铮。
她将手里的小簿挪开几寸,没有读,只气呼呼地盯着上头的字迹。
“中裤在本宫的衣箱里。”
脆生生的一席话,被她丢得娇娇愠愠。
“自己去拿。本宫要看书了!”
梁铮不应,只低低地笑了一声。
随后,衣物与被褥摩挲,凉风微卷。
李含章的背脊冷过刹那,很快就靠上炽热的胸膛。
有力的臂扣往腰间。
大手上移,轻易摘走小簿。
梁铮没有去取中裤。
本该落在衣箱前的气息,正悉数洒往那片柔白的雪颈——滚烫、灼烈、湿润,带着沐浴时的残温与皂荚的淡香,令人无处可躲。
李含章毫无防备,被熨得脊骨麻。
她拧身想逃,却没有力气。
只好用手去捉梁铮的掌。
轻拍了他一下,比猫儿抓人更无害。
小孔雀红着脸:“不准做坏事。”
她倒是很懂梁铮,无需他提,就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坏事?”
梁铮含笑的嗓音就抵在耳后。
“为何要说是坏事?”
话音刚落,一点濡热缠上纤颈。
李含章身骨绵软,下意识收紧五指,在梁铮的小臂处勾出极浅的红痕。
梁铮啄她侧耳:“卿卿不喜欢?”
话语含糊,在吻里纠缠。
李含章被梁铮搂在怀中,顺着他的话,迷迷蒙蒙地想。
不喜欢?她怎可能会不喜欢呢。
每回,她都有泪,可她的泪是剔透的。
她时常感觉,自己像一粒种,风吹过时,就被埋入躁烈的沙漠——沙漠里只有沸腾,只有焦火,她拼命地生长,才不至于化成灰烬。
于是,李含章迷迷蒙蒙地摇头。
似是得她这点容许,梁铮放开耳廓,转而去尝她眼尾的雨露。
微松的襟口压上榻面。
微硬的茧刮过软纱,擦出极轻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