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汝真陪着风承熙逛完街,还带着风承熙去赌场玩了几把。
“陛下还想去哪儿?”
叶汝真问。
风承熙答:“书坊。”
京城的夜市虽然热闹,书坊开门的却是不多,两人走了好几处,终于在街尾看到一家开门的。
风承熙进门便问:“《月娘拂云记》第三本可有了?”
“哎哟客棺,您是今儿第十个问的了。”
老板道,“没有。天天儿的催,但这位云间郎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似的,第三本压根没影儿。不过您来得巧,今天刚出了一本,比那本《月娘拂云记》还要好看,是时下最火的!”
说着递过来一本。
封皮上三个大字——《与成书》。
风承熙随意翻了翻,叶汝真看见前面还绣像,似是两个男子,便多嘴问了一句:“这说得是什么?”
老板挤眉弄眼:“自然是时下最新最精彩的故事。话说某朝某代,有个皇帝不近女色,只好男风,看上了一名少年公子,便将他召进宫中,赏他做起居郎之职,日则伴驾,夜则侍寝,朝朝暮暮,形影不离……”
叶汝真越听越不对劲,眼睛越睁越圆,“啪”
一声把书从风承熙手里夺过来合上,扔还给老板:“什么破书!咱们不看这个!”
拉了风承熙就走。
上了马车,风承熙道:“那本书写得确实不好,翻了好几页,女主角都没有上场。”
叶汝真:“……”
风承熙:“用词也不及云间郎,殊无雅致,甚为粗陋。”
叶汝真很是庆幸皇帝长在深宫,不知人间险恶,连忙点头道:“所以不看也罢。”
风承熙也点点头,然后吩咐郑硕:“去给朕把这书全搬来,有多少本搬多少本。”
叶汝真:“!!!”
“怕什么?不就是编排你我么?”
风承熙道,“朕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编排的。”
郑硕真把书全搬了来,在马车里堆了高高的一撂。
“唔,这一段写得不错,”
风承熙指着书上读道,“那薛郎君倚在君王怀里,娇声问道:‘是郡主做的金汤玉芽味美,还是臣味美?’……”
叶汝真从头顶心红到了脚指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陛下……求求您别念了……”
风承熙抬眼瞧着她:“那一会儿回家?”
叶汝真没命点头。
当此时也,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件都能答应。
风承熙这才合上书,闲闲道:“我那表哥手底下能人还真不少,编得出这样的故事不稀奇,难为编得这么快,手脚这么麻利,还让书坊老板逢人便推荐,银子肯定没少花。”
“……”
叶汝真刚才只顾着尴尬了,全没往这方面想过,“陛下是说……这是姜大人指使的?”
“连郡主的金汤玉芽都知道,难道真是一个穷书生窝在屋里抠脚想出来的?”
叶汝真一想确实是。
郡主那件事,古王府是努力在封口的,宫里这头也没什么人敢提,但消息却传得这么快,还被写进了书里。
她拿起一本,想翻开看看还写了什么。
看不到两页,放弃了。
倒不是因为想睡觉,而是——太、尴、尬、了!
那位名为薛怀成的起居郎简直是比乐坊里的女伎还会撩人,第一场初遇就倒在了皇帝怀中,还“嘤咛一声”
才起身。
看得叶汝真的鸡皮疙瘩能塞满整个马车。
马车到了叶宅。
夜已经深了,巷子里所有人家都熄了灯,只有叶宅门前还挂着一盏灯笼,在春夜里照出一团晕黄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