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晚的旷野,空气中满是灰尘,霍伊的喉咙渐渐地感到很是不舒服。
他的腿上、肚子上,甚至是手臂上,每一块肌肉都在疼,但他依然竭尽所能地往前跑着。
气温正在逐渐上升,从霍伊身上渗出的汗水已经在体表变干,仿佛他不曾流过一滴汗。
他时而在还算平整的道路上奔跑,一个长得像老妇人的人与他并肩奔跑。
她穿着病服,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眼神毫无生机,长着一头花白的卷,皮肤苍白,面带着微笑。
霍伊的家庭似乎从未介绍过,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开始了和娭毑相依为命的日子。
可惜的是,娭毑后来也去世了,正在考场的霍伊甚至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此刻看着身边的老妇人,那张熟悉的脸让霍伊渐渐放缓了脚步。
小黑和老白终于按住了霍伊的肩膀,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和霍伊一起,注视着那个老妇人渐渐消失在远处。
娭毑死前,一直希望霍伊能够照顾好自己。
这件事困扰了霍伊很久。
霍伊忽然看了眼身边的两个人,他们分别是自己的感性和理性,他们便是他自己。
崎岖的土地上,前方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了灯光和光的标牌,那上面似乎写着“到此为止”
。
似乎再往前奔跑,霍伊就会冲出自己的身体,彻底沦为断线风筝。
霍伊揉着眼睛站了起来,依然是那个房间,他胸口的冰冷空洞正在逐渐消退。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推门进入,他踩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了霍伊身前: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不是吗?”
是那个画里面走出来的人,此时的他依然用着霍伊的脸,毕竟它没有自己的脸,甚至根本不是人。
它是心魔!
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
常说的“战胜自己”
、“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其实都是指心魔。
一把带鞘的剑在心魔左臀边微微摇晃着,并很快就出现在了心魔的手中。
心魔手持利剑,随手丢掉剑鞘,突然对着霍伊闪电般递出一个长刺。
霍伊来不及多想,以手代剑六分位防御猛力将剑向外格开,手不出意外受了伤。
他也因此忘了反击。
心魔冷笑一声,再次展开快地虚攻与转位攻击,霍伊以一记圆形拨挡惊险过关,手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把长剑。
两剑相交之时,还出了刺耳的撞击声。
心魔脸色一沉,手中的剑迅抽离,猛然朝霍伊的胸口刺去:
“你活着,我就活不成!
所以你必须死!”
霍伊本可以向后跃出对方剑所及的范围,但他却是把胸膛一挺:
“该死的人是你。”
心魔的剑断在了霍伊的胸口,这让心魔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