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南多山地,养活不了太多的军民,他们的粮食从何而来?”
“回陛下,辽东之军民,多是北直隶与山东迁徙过去之汉民,现在辽东局势动荡,可迁回一部分辽民!”
“启奏陛下,臣反对!”
又是毕自严出声反对,朱由校耐着性子问道:“毕爱卿,你又因何反对?”
“回陛下,北直隶与山东经过两百年的繁衍生息,已成人多地少之现状,外加近些年的连续大旱,自产粮草已不足以养活自己,怎么会有多余土地容纳庞大的辽民?”
“回陛下,可以先苦一苦百姓,等辽东局势稳定后,再将这些辽民迁回辽东!”
靠,朱由校还真从顾秉谦的口中听到了苦一苦百姓的言论。
“既然可以苦一苦百姓,为何不将辽民迁徙到东南富庶之地?”
作为山东济南府淄川人,毕自严自然会比顾秉谦这个南直隶苏州人更爱惜家乡的百姓。
“少司徒岂能意气之争?辽东距离东南的距离,有近两个辽东到山东的距离,如此长距离的迁徙,这不是在帮民,而是在害民!”
“迁徙距离的确远了一点,但也好过建奴屠杀与冻饿而死。大宗伯有没有想过,若迁徙至北直隶与山东的辽民无衣食可用,是否会抢掠地方?”
“京畿有强军镇守,岂能容乱民为祸乡里!”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到时候乱民切断运河,京畿大军的钱粮从何而来?”
“你。。。强词夺理,大明京畿强军,或许比不上边军精锐,但镇压乱民,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大军的钱粮呢?被祸害后的地方赈灾呢?大宗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之贵。更何况,辽民也是大明与陛下之民,岂能坐看他们因冻饿而造反?”
怪不得毕自严能勉力维持住崇祯朝早期的财政,不仅为人务实,还能与其它伸手要钱的大佬据理力争。
连造反一词都从毕自严的口中蹦出来了,朱由校不得不出声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好了,顾爱卿之策,虽然能解一时辽东之困境,但并非长久之策!”
“是,陛下,臣思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朕之前不是说了嘛,军议重在一个议字,朕岂能因顾爱卿建议不当,而治朝廷重臣之罪!”
“陛下仁德,臣谢陛下不罚之恩!”
“嗯,先退下吧!”
“是,陛下!”
待顾秉谦回到队列后,朱由校看向徐光启道:“徐爱卿,你的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