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小脸一黄,蓦地撇开眼。
又觉得师尊的软塌像是滚烫的火炉,想到这张平平无奇的床榻曾经的作用,他红红黄黄面色难定。
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起来。
师尊没察觉出他的异常,只道“你以后也要注意点,别被现,还有不要轻信他人。”
将夜垂着脑袋,借额前的碎挡住自己尴尬的面色。
支支吾吾地连声应是。
倏然,额前一凉,冷玉一般的触感贴上他的皮肤。
师尊的声音近在咫尺,“你很热”
“没没有。”
将夜惶恐,他其实也感觉到了,身体莫名燃上的热意让他很不适应。
但肯定不是那道姑在他识海里乱翻一通导致的,道姑的灵力是像冰霜一般的寒,是刺骨的痛,不是这种躁郁的热。
顿时,小脸通黄。
他悟了
难道是这具身躯习惯了和师尊那啥,导致师尊一靠近,他就容易产生反应
啊啊啊要命
将夜猛地瞪圆杏眼,一脸惊恐,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躲开师尊覆在额前的掌心,整个人往后退,踉跄几步,后背贴在窗框上。
见师尊愣在原地,眼神疑惑,慢慢收回抬起的手,好似无事生。
将夜都替师尊尴尬。
师尊一定很伤心吧
从前明明如胶似漆,日夜相伴于床榻、泉池、小树林,还有咳咳,如今却被一贯纠缠索求的老攻无情躲开。
心里肯定很难受
他心中愧疚,又感激师尊救了自己,但他实在做不到像原主一样纠缠不休满足师尊。
将夜喉结滚了滚,将缄默在喉的话说了出来。
“师尊,你是好人。”
被了好人卡的师尊“”
将夜“我知道他不,我,我以前所作所为都是错的,我不该觊觎师尊,不该染指师尊,不该让师尊承受这种痛苦。”
并不觉得自己被染指的师尊“”
将夜垂眸,痛定思痛。
“师尊,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我们这么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师尊“”
将夜毅然说完这些话后,都不敢抬眸看师尊,生怕看见那张昳丽的面容苍白如纸,那双柔情的桃花眸缄封冰潭,落满伤心。
脑袋上那撮软毛瞬间蔫耷下来。
将夜捡起外衫披上,被眼前的血色一晃,才现搭在木椅上的白衫是师尊换下来的。
那是今日为了救他而受的伤,而流的血。
他的情绪彻底跌落谷底,甚至想替师尊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嗫嚅道“师尊好好养伤,我我”
“我”
了半天,也组织不好语言,最后还是猛地鞠了一躬。
大声诚恳地认错“对不起”
几乎是连滚带爬,仓皇逃走一般,离开师尊的水榭寝居。
师尊没有阻拦,站在门口,看少年远去,少年跑了一半还回头看他一眼,一对上眼,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跑得更快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直到少年彻底离开神隐峰的结界,云谏才迎来第二位客人。
步凌尘从温泉小筑赶来,一推门,就瞧见搁在椅背上的刺目鲜红,那颜色太明显了,云谏的居所几乎看不见什么重色的装饰,就连种下的花草都色泽偏浅。
“你受伤了”
云谏不置可否,步凌尘也就随意一问,没见的多上心。
毕竟这点伤对于云谏日常承受的那些来说,无异于蚊子叮了一口,针扎了一下。
云谏没抬头看他一眼,一直伏在案前,像是作画。
步凌尘也不把自己当客人,拉出个摇椅,自顾自地坐下,闲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