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想知道薄霁是不是讨厌他才这样,所以显得江袖亭有些咄咄逼人。
他自己也意识到,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小了一个度,“我不是质问你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当朋友……”
“没有,也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
薄霁强忍住揉揉江袖亭头的冲动,垂在身侧的手半握成拳,“我们不是朋友了吗?所以不用什么事都道谢。”
江袖亭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头,撞进薄霁那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眸子。
他不确定地问:“我们……是朋友吗?”
薄霁垂眸和他对视,眸光微动,“不是吗?”
江袖亭立马点头,眼睛亮亮的,“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
“嗯,现在回宿舍吧。”
薄霁收回视线往前走了一步,回头催他,“走了朋友。”
“来了。”
江袖亭肉眼可见地开心,眼睛弯成月牙状,甚至不自觉蹦了两下。
薄霁转身往前走,唇角勾起一抹明显的笑容。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被路灯拉长,影子偶尔交叠偶尔分开,说不出的亲昵。
因为薄霁说他们已经是朋友,江袖亭高兴得整宿没睡着,甚至畅想以后他要怎么跟薄霁相处。
但天不遂人愿,接下来将近两周,薄霁都很忙,除了有课的时候能见面之外,他几乎没和薄霁说上几句话。
他听说薄霁在外面做兼职,还是三份,所以薄霁每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宿舍门刚开薄霁就走了。
江袖亭有些担心薄霁,怕他身体吃不消,但他和薄霁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只能白担心。
彼时他正跟邬南在咖啡厅吹着空调悠闲地喝着下午茶,想到薄霁,江袖亭没忍住叹了口气。
坐在对面的邬南把手机盖在桌上,拧眉看着他,“祖宗,你今天怎么老唉声叹气的?”
江袖亭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邬南,你知道薄霁在哪儿做兼职吗?”
邬南闻言,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有些无语道:“不知道,干嘛,你不会想跟他一起去做兼职吧?”
江袖亭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啊,但人家不会要我吧。”
感觉他什么都做不好,不然他还挺想跟薄霁一起去兼职的。
邬南哼了一声,语气染上几分欣慰,“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他敲敲桌子警告江袖亭,“别乱搞,万一你出事儿,我会被大卸八块的,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别作。”
“我没有。”
江袖亭反驳得毫无底气,“我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
“锻炼什么?”
邬南收回翘起的二郎腿,左手手肘搭在桌子上,身体略微前倾,“锻炼你的吃苦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