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本公主收下了,告诉他,我很欢喜。”
很快婚期就定下来了,定在了七月二十日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送阿姐出嫁,冯斌衡是一万个舍不得一万个不乐意。
可他最多也就是给阿姐多添些嫁妆,把婚礼操办得热热闹闹地,把公主府修缮地气派华丽,他只能做到这些了。
七月末天气很是燥热,这段时间只要一有功夫冯斌衡就会去看看冯嘉玉,就算只是坐着和阿姐说说话都好。
以前总觉得阿姐会一直陪着自己,所以他就一直在忙着朝堂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冯嘉玉去探望他。
阿姐记得他的喜好,会添上他喜欢的菜品,陪他说说话,宽慰被太后训斥的他。
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阿姐就要出嫁了,以前可以朝夕相对他没有珍惜,现在只能看着日子一点点流逝。
“一想到以后我要自己面对太后娘娘,我就有点怕。”
冯嘉玉给弟弟盛了一碗绿豆汤安慰他,“我出嫁是早晚的事情,陛下总要独当一面,太后娘娘也不是洪水猛兽,她只是严厉了些。”
“可我就是害怕,而且我也担心你。”
“陛下不用担心,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况且襄儒卿没有父母那我就没有公婆,省去了很多麻烦,住的地方这么近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
虽然不能像之前一样一直住在宫里,但只要陛下有需要我可以随时过来,还能带上得力的手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怕冯斌衡还是担心,冯嘉玉又想了个对比,“陛下您想,如果在耄耋年岁的老人,姬妾成群的花花公子,会动手打人的混蛋,还有年轻有为的宦官之中,您会希望谁成为我的驸马?”
“还能是谁,襄儒卿呗,你就别再说这种对比了,你就不能找个正常优秀的驸马吗?”
冯嘉玉笑而不语,在她心里襄儒卿已经是最好的人了,无可替代。
况且她现在没资格谈论这些,能抓住襄儒卿已经是月老把红线缠得比手臂粗的成果。
冯斌衡沉默了一会儿又一次问到,“阿姐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我不下百遍了。”
“我就是担心嘛,你说他这儿好那好,对局势这有利那有利,但是我最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受委屈,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尤其是女子,我希望你能幸福,你喜欢他最好,至少以后你有了夫家,就算我出了意外也有人能护住你。”
“什么意外不意外的,这种话陛下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这话听得冯嘉玉泪眼婆娑,他的弟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心肠柔软,温和善良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有觉得弟弟适合做皇帝。
冯斌衡这样的人就应该做个闲散逍遥的王爷,平时写写书作作画,走遍名山大川自有胸襟风骨,再娶一个心爱的女子安度余生。
虽然冯斌衡从来都没有去过江南,但是他们的母亲可是地地道道江南苏城人,清风朗月更适合他,而不是这寂寥宫墙。
“我啊,是真的想嫁给他,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他,不是冲动,是我对自己眼光的自信,其实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他了,那个时候陛下还没有出生呢。”
“什么什么什么?!阿姐很久以前就见过他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和您说过的吧,回宫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江南的一个小村子里,我就是在那里见过他的,我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我相信他不会欺负我,这样您总算能放心了吧。”
冯斌衡点了点头,虽然好奇心让他想要继续问问细节,可他知道这是姐姐的秘密他不能问。
而且这个秘密还没有说给当事人,更不能说给其他人听。
“既然你们之前就见过那我就放心了,可是我感觉他完全不像见过你的样子,他不会是没有认出来你吧?”
“应该是这样,可能是我前后的变化太大了,你不知道我刚回来的时候又黑又胖,哪里像现在。”
以前在江南冯嘉玉漫山遍野疯跑,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晒黑,想吃什么都有外祖母掌厨,也没人限制她吃多少什么时候吃。
有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三更了,祖孙三人还会起来一起吃一顿宵夜,襄儒卿甚至还参与过几次,后来也会去山庄吃上一个通宵。
可是回到皇宫一切就都变得拘束了起来,行立坐卧都要规规矩矩,用膳也要有时有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