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就成了整个青昔门派的灭门之日,武功高强者被阴阳合谋毒毁坏筋脉,武功尚低者根本无力抵抗邪教教徒。
可以说这是一场前所未见的邪压了正的屠戮,这血淋淋的七十几口人命也给全天下武林中人都提了个醒。
当时唯有襄儒卿和母亲韩清逃出生天,襄儒卿白日里去村里学习读书或者给农户帮忙,喝的水都是另一条河水里的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而襄夫人韩清是根本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本是书香人家的闺阁小姐,被山匪劫持被襄父救下,一见倾心结为连理。
韩清原本想去救自己的小儿子却根本无能为力,襄父襄英拼死护着妻儿逃了出去。
襄英要母子俩立刻奔往京城投奔自己的好友,母子俩跋山涉水忍着悲痛终于找到了那人,却没想到那人贪图韩清美色。
强取豪夺不成竟然杀死了韩清,襄儒卿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脖颈间汩汩鲜血涌出,却还在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让他快走。
那是他最后的亲人了,竟然也如风中落叶般消散了,那是他经历过的最黑暗的时刻。
襄儒卿一直坚强地和母亲走到京城,这一路他一滴眼泪都没掉,可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疯了似的冲了过去,那人不加防备武功也只是花拳绣腿,没挣扎几下就死在了襄儒卿手上。
毕竟是杀了人,一个孩子这种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呆愣了很久他才带着母亲离开了那座府邸。
安葬了母亲后他就被人现了,来人不是官府而是那人府上的私兵。
襄儒卿还不想死就只能逃跑,路上遇到了他改变他一辈子的人——前东厂提督方闻广。
当时方闻广正在查案子,是一个很重大的案子需要他亲自盯梢,没想到襄儒卿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差点坏了他的好事。
方闻广原本已经气势汹汹地准备冲出去砍死襄儒卿了,结果却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看样子是在追杀这小子。
好奇心一下子就被点亮,方闻广命令所有人不要动,他自己选择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准备看戏,他倒要看看这个坏他好事的小子最后是怎么死的。
方闻广抬眼扫一下就知道对方大概什么来路,他瞧见追杀那小子的人中打头阵的是个有些眼熟的人。
叫来手下确定了一下,还真就是另一支队伍负责盯梢的户部尚书的亲卫,怎么用他亲自动手了?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
襄儒卿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必然要吃亏,没有武器也不熟悉这附近结构,可是这群人好似很熟悉一样,不一会儿就利用地形优势将他围困了起来。
当时襄儒卿想的是横竖都要死,多拉几个垫背的肯定划算。
没有武器是在不方便,襄儒卿就空手夺白刃,抢了一把刀下来,有了武器打起架来更顺手了。
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一定是受过训练的,而且身形飘逸不像是那里养出来的死侍,也不像是北方这边常见的招式套路。
“有意思,真有意思。”
就在方闻广看得正起劲的时候,有手下来报听说户部尚书府上出事了。
有人见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今日辰时入了府,申时又看见那个男孩背着那女人出了府。
而后府里就乱起来了,看守的番子听到有哭声和咒骂的声音,随后就是户部尚书府大门紧闭,尚书的亲卫从后门带人出府在城中四处搜索。
东厂一直在盯梢户部尚书,近日有一桩贪污案与之牵连甚密,负责的人跟着去看了看,现城外一个新出现的坟包,里面就是那个女人刚断气的样子。
“这个小子就是那个男孩?难道是为情?不可能吧,这小子看起来才十几岁,私生子回去寻亲?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容不下她们?要是这么说就解释得通了。”
方闻广本想让人救下襄儒卿,带回去好好盘问一下与户部尚书有什么关系。
结果还没动手又有人来报说户部尚书府上不只死了一个人,户部尚书刘焕好像也……
“这怎么可能,看清楚了吗?情报有误就自己滚蛋!”
“回督主,属下亲眼所见,户部尚书躺在床上浑身是血,喉管被割开已然回天乏术。”
方闻广看向正在勉强抵抗的襄儒卿,“难道是他动手?”
襄儒卿已经浑身伤痕累累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不过他战绩也很是漂亮,杀了三人,重伤四人,其余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