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歌娇滴滴地流着泪,夏旅思已经不哭了。她墨黑色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又像是燃起冲天的火焰。
段泠歌轻轻移开唇,水灵灵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娇怯,下一秒,就被夏旅思霸道地吞没。
“唔……”
夏旅思哗啦地站起来,一下子把段泠歌打横抱起。扯过棉袍往段泠歌身上一包,便大步入了纱帐。
夏旅思的气质变得冷冽,虽然动作并不粗鲁,可是与前两次温柔软棉得像温顺的小动物似的气势已经全然不同。
她刻意用一种粗声粗气的语调吓唬段泠歌,下意识中不知是想要,还是想段泠歌阻止她。“于是你说话不算数就趁现在,不然你再反悔我也是不会停了。”
段泠歌知道会生什么,可是毕竟从未有过,此时寡言少语,只有行动,霸道而清冷的夏旅思让她生出些许惊惧。可是段泠歌就是倔强,决定的事,便不容许自己更改退缩。
“夏旅思,我未曾……”
段泠歌咬唇,那样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夏旅思眸如星耀,表情不柔和时,她五官却显得越线条精致美丽。她的语气酷酷的,“我现在很生气。我不会停了。”
“你~嗯……”
段泠歌答应一声,羽睫轻扇,悄悄眨去泪意。她明白夏旅思的意思,她很生气,所以,她不会怜惜她的……
段泠歌只觉得脊上一阵酸麻,接着便是让她藤得泛出泪水的茺实。饶是再逆来顺受,也再忍不住捏紧了夏旅思,仰头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
夏旅思现段泠歌被吓坏了,神智似乎从怒气的魔障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来,刚离开段泠歌的肩膀,她就看见了段泠歌其上的伤——青青紫紫的,泛着尚未完全愈合的红。在那白璧无瑕的肤质之间,刺目异常。
老天,夏旅思一下想起来,那日她生气的时候狠狠咬了段泠歌一口。当时并未觉得自己用了多大力气,而且当时段泠歌冷冰冰的也不动也不吭声,她还以为她的咬一口让段泠歌没反应,怎就把人咬成这样了!
她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段泠歌手心现的小抓伤。现在恍然大悟,那哪里是抓伤,是当时段泠歌使劲忍着疼,倔强得一言不,她的指甲硬生生掐入手心掐出来的伤口吧!
这个骄傲的,倔强的女人!宁愿忍住疼,也不肯示弱博得她的怜惜,当时是如此,现在也是这样。
夏旅思又气又心疼,她不敢再动,只温柔地吻段泠歌,轻声哄她,带着小声讨饶意味:“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粗鲁急切,都是我坏,我,我一时急慌了……”
“你尽是故意欺负于人。”
段泠歌低声啜泣,躲在夏旅思颈边不肯让她看她。欺负了人再来认,有何用。她才不想让她看见她柔弱不禁事的样子,她要的不是怜悯同情。
夏旅思心疼了又心疼,轻轻吻在哪处咬伤。夏旅思一咬牙,强行给自己急踩刹车,一直到底。夏旅思轻叹:“怎舍得欺负你……好姐姐,好宝贝,别哭了……我,我不继续了就是。”
夏旅思小心翼翼地想褪去,可是只稍有动静,换来的就是段泠歌蹙眉的轻喑,吓得她又不敢动,往前往后都心疼,都不敢了。
段泠歌的泪再度落了一串,她气得疼得学起了夏旅思的“野蛮”
,张嘴便咬夏旅思,把她的恼意、委屈和疼都啮在了夏旅思的身上。
“笨蛋!你敢……”
花拳绣腿,软凶软凶地咬人。夏旅思只觉得自己被撩得理智几乎崩塌,谁能受得了这样的娇,谁能忍得了这样的美丽掌握于自己的守心。
“唉,非不敢,实在是不想走,不舍得走。泠歌……”
夏旅思昏乱了,她痴痴地吻了段泠歌。我喜欢你,我爱着你……却不知怎么诉说。两人的感情纠葛复杂,却始终不能彼此交心,让人无奈啊……
夏旅思的笔法自然是不能和段泠歌的细腻相比。难为她虽自己对自己练习过好些遍,可是终究不曾真正展示给段泠歌。好在夏旅思的笔触极为大胆热烈,在段泠歌的裑上入木三分,段泠歌轻轻抗议,她仍坚持挥毫落纸如云烟,轻柔地耐心地哄着她。
时而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不讲章法,却撩气象万千。时而古墨轻磨,砚池满几香,信笔涂鸦,却引波澜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