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皎心里泛起的全是苦涩。
她哪里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她只是觉得,他们做的一切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只是被掰下来的枝杈。
经历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他们还会不会挣扎这么多年,去守一个没有意义的结界。
看守一个封印着强烈危险的东西。
她不理解,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属于一个人的一部分。
就算他们曾经独属于同一个人,当他们分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们已经只是自己了,而不是其他人。
还有做了那么多的她们,保住了最纯正的血脉的王灵,如果让她们知道王灵最终的结局也是回到主体之中。
她们也会被简简单单的抹去。
她们还会这么做吗。
林月皎不知道答案,只知道自己的情绪裹挟着自己,在自己心底的某个地方挣扎着长出血肉。
用了不到一会的时间,就变得干涩沙哑的声音像粗粝的砂纸被狠狠地磨了过去。
“我…晕过去了多久”
钟思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
“大概从庆王府回来见完钱师兄就晕过去了,找了钱师兄,钱师兄和郎中都说没有事情。”
钟思又撇着嘴像是嫌弃般。
“明明说没事,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月皎看着自己微微晃着的手,张合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钟思这时才起身,去给自家师姐倒了一杯水。
接下钟思递在自己眼前的水,水温有些亮,大约放了许久,冰的林月皎的眼泪又差点滴落下来。
脑子中那个要见小将军的姑娘浮现着脸,离去时勾着脑袋对那个对她说要去地下算账的自己说好的姑娘。
“你还记得…金玉吗?”
钟思听完拧着眉头拧了很久,手无意识的摩挲着下巴。
大抵是把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人都排了一遍吧。
林月皎笑着,眼泪又滑到了嘴里。
“不记得了。”
察觉到自家师姐有些崩溃到回不来的情绪,钟思蹲下身子,靠在林月皎盖着毯子的腿边小心翼翼的抓着自家师姐的衣角,试探性的追问。
“是…什么重要的人吗?我忘记了?”
气氛凝聚了一瞬,过了一晌。
林月皎才感觉自己在摇着自己的头轻声说。
“不重要,我只是确认一下自己的记忆有没有问题。”
钟思像是松了一口气,夸张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着气,没有起身。
“那师姐你问吧!我不记得你肯定是记得!”
林月皎哑然,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王灵呢?”
那个挣扎着想要将自己消散的姑娘。
钟思晃了一下脑袋又点了一下“好像是那个小兵带在身边的儿子。”
又突然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师姐说的这个是男是女?”
林月皎沉默了一下,张嘴回答。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