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获得了正式名分的曲玉显然很好说话。
他压着景融进行了一个漫长而热烈的深吻,然后把人放在沙上,转身去卧室拿了拖鞋,蹲跪着给景融穿上。
从来没人为景融这样做过,他难为情地偏了偏脑袋,脚趾下意识蜷起。
曲玉尽职尽责握着他伶仃踝骨,掌心温热干燥,源源不断输送着热意。
像是被对方的体温烧着了,景融的耳朵也悄悄红了起来。
“耳朵怎么红了?”
曲玉捏了捏他的耳尖,像是现了什么新奇的好东西,略带困惑地问。
景融脖颈都要因为他的动作而灼热起来。
他抬手按住对方的手,不自在地说:“屋里热。”
回应他的是一声闷闷的哼笑。
“好了,快去做饭,我饿了。”
景融挂不住脸了,干脆赶人走。
说完,伸手拉过抱枕,挡住慢慢变热的脸颊,像只羞怯的小兽。
曲玉没再闹他,回了厨房继续做饭。
等油烟机工作的声音再次响起,景融才把抱枕按下来,露出一张好像在冒着热气的脸。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人,确保对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跟他闹,才飞快溜进卧室。
今天生的事有些出计划,景融伸手拍了拍脸颊,脸上热度一时半会降不下去,他只好暂时作罢。
日记本被拿出,他心跳如雷,如一窝活泼好动的小兔在一起蹦来蹦去。
握住中性笔的指尖轻轻颤了颤,景融深呼吸,慢慢写着。
往常的他是冷静理智的,偏偏在和曲玉有关的事上会变得情绪化一些。
按照他的自我要求程度,像今天这种亢奋到即兴写日记的行为已经算是不理智的范围。
但处在热恋期的人难免失去理智,无可厚非。
他慢慢写着,脸颊热度不减反增。
想到刚才对方轻轻摩挲过他脚踝的皮肤,那种好像从尾椎升起的战栗隐约还能感觉到。
景融抿了抿唇,有点犹豫要不要如实记下来。
“握住脚踝,感觉?感觉怎么样?”
略带戏谑的声音贴着耳根响起。
景融下意识要合上日记本,但一只手更快,按住他的日记本,力度不轻,根本抵抗不了。
景融感觉自己头顶都在冒热气。
小秘密被另一个当事人撞破,羞耻的同时还有点慌乱,如果有地缝,他大概是要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平时曲玉那么善解人意,偏偏现在有点不知分寸。
低哑好听的声音慢慢念着他刚写下不久的日记内容,读到有意思的地方,还要停下来笑一下。
景融见关不上日记本,干脆反手想去捂曲玉的嘴,后者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啄了啄他的手心。
隔着椅子,曲玉自后拥住了景融,眼中含笑,很开心的样子。
“原来哥哥的日记本里有我呀。”
曲玉笑眯眯地说。
景融睫羽扇动,下颌线因为紧张而绷紧,像蓄势待的弓。
见躲不过去,他也没再阻拦,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靠在椅子上,离曲玉的怀抱更近了点。
“有你。”
他抬手点了点曲玉的眼尾,看着那双初见就很喜欢的眼睛,有种别样的满足。
“有很多你。”
记得以后要坦诚一些,他便这样诚实地承认了。
曲玉呼吸倏地一顿,缓了几秒,才像是反应过来:“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