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想換個符合文意的文名,大家覺得民國之董家三小姐、民國之三小姐、民國之董兵兵或者別的什麼名字的怎麼樣?
第44章
沒過幾日,大廳被清空,靈堂很快就設好了,原主人家自然不樂意別人在自己家裡做晦氣的喪事,但被董老太太塞了錢後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如今雖然物價上漲,錢幣變得有些貶值,但老太太給的那些錢還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由於花了許多不必要的錢,董老太太也有些不高興,那些是她自己拿出來的私房錢,與董家毫無關係,而董老太爺留下的那點家產,她打算等喪事過後就交給董四夫人一家,從此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一家變兩家,分開過日子。
心中不高興,面上就難免帶了出來。
「兵兵啊,現在家裡出了事,花銷也大了,有什麼急用,你就負責過眼過手,不必要買的就別買,咱們沒那麼多錢。」董老太太當著眾人的面對著董兵兵說道。
董老太太其實只對自己人大方,對別人可就苛刻的很了,給董四夫人一家她們的東西恨不得控制得越少越好。
「好的。」董兵兵順從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現在家裡平白無故沒了一大筆錢,如今董家的生活都是靠著董老太太的私房才能維持,她自然得為奶奶節約著點用。
不過一旁聽著的董四夫人就只覺得臉面上火辣辣的紅,她做錯事是一回事,但因此被人落了臉面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之前被董老太爺關進雜房已經很惹下人非議了,現在再被董老太太這麼當眾一說,她瞧誰都像是在看她的笑話,實在忒是沒臉了。
被換上壽衣的董老太爺和董老四躺在後面鋪著的竹床上,前頭是掛起來的冥幕,香燭和紙錢已經點燒了起來,整個客廳里煙霧繚繞的,瀰漫著一股子濃烈的錫箔紙氣味。
披麻戴孝的董家女流們跪在冥幕前,一邊哭一邊往火盆里扔著僕人們折好的元寶,神情悲傷哀悼。董家在上海的根基淺薄,認識的人也少,此次做七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前來弔唁,只有周邊相鄰的幾戶人家知道情況,等那些人家走後,家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死去的其他三個下人在房子裡的另一偏僻處設靈,他們是不可以衝撞主人家的,病容憔悴的趙嬸強撐著身體正在那守著。
屋外搭了靈棚,請來的哭喪聲樂先生們休息了一會兒,又拿出傢伙什開始吹吹打打哭靈起來,十分熱鬧。大門大開著,寒風一股一股地吹進來,帶動灰黑色的煙氣繞人,味道嗆人的很,一身白袍的董兵兵看著窗外被大風吹得顫動不止的樹枝,不禁在心裡掰了掰手指。
眼下趙叔還得有些時日才能回來,這意味著她拿到自己的身份證明還得過一段時間,不過現在辦喪事還需一兩個月,她肯定是得等辦完才能帶著董老太太走的,所以並不急。而擔保人她已經想好了,就找沈少校,他是國黨里的軍官,還是個少校,大使館裡的人肯定會給他面子。
正當董兵兵靜下心思盤算著的時候,門外幫喪樂先生們打下手的僕人們紛紛出聲喊道:「左先生。」
左焦來了,在董家一連失去了兩位頂樑柱的悲痛時刻。
「董奶奶,我很遺憾,但請您保重身體。」哀悼完畢後了解完內情的左焦俯身站在董老太太身前,拍了拍老人家的手安慰道。
董老太太哽咽著點點頭,表面再怎麼裝作堅強,內心其實還是十分哀慟的。
接著,左焦又按規矩勸慰了董家其他的家庭成員一番,其中,董漱雨哭得最是賣力,梨花帶雨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惜。
不是親戚關係的人是不好在辦喪事的人家呆太久的,董老太太開口說道:「家裡亂,就不好留你了,兵兵啊,去送送小焦吧。」
「哎,左先生,那我送送你。」董兵兵聽話地從地上起身,領著站在她身旁的左焦往門外走。
不一會兒,董漱雨也藉口哭多了要洗臉而遁了出來。
門外寒風凌厲,颳得人臉頰生疼,剛出門的董兵兵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猶帶著淚痕的臉,生怕被風一吹就皴裂了。
沒走出幾步,察覺到董兵兵窘迫現狀的左焦停了下來:「快回去吧,外面風太大了。」
他看著董兵兵如是說道,彎起的眉眼間滿是體貼。
「送你出院門吧。」董兵兵指著院門外的路搖了搖頭,頭上的發卡里別著的白色紙花在風中搖搖欲墜。
左焦笑了笑,抬起手幫忙整理固定了一下,這個舉動董兵兵並沒有躲。
確定了對方的心思,有些話才好說。
已過午時,喪樂先生們被請下去吃飯休息,此時院中並無人,正是說話好時機,董兵兵打算跟對方攤牌說清楚了。
她低著頭,習慣性地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左焦先生氣質溫和、風度翩翩,其實我對左焦先生你還挺有好感的……」
然而話還未說完,嘴唇前就貼近了一根手指止住了她的話頭。
「這種話應該男人先說。」左焦勾著唇看著董兵兵,清澈明亮的眼中有些懊惱,好像在反省自己為什麼沒有提早開口,「董小姐還是讓我先來說吧,我……」
「不不不……」見對方完全會錯意,董兵兵忍不住出聲打斷,但眼角餘光忽然看見門被輕輕推動。
她立刻轉過頭去看,卻發現推門的是董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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