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过来,扶着江熙沉往后头婚房去,外头一声喊,开筵席了。
江熙沉的父君本就两眼通红,刚刚紧绷着,一动不动,如今见江熙沉往后头走,实在忍不住,低头落了一滴眼泪,然后又是吧嗒两滴。
坐在他身侧的户部尚书手背上青筋凸起不断“别哭了,丢人现眼。”
不少人在看,裴如珏揩干眼泪,为他的漠然感到无比心寒,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永远冷漠平静,没有回应,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他冷冷道“你是他父亲。”
“哭有什么用”
户部尚书深吸一口气,“我早晚弄死这个小子。”
裴如珏愣了下,到鼻尖的泪意忽然下去了,意识到他说的是哪个小子“你能做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八皇子心胸如此狭窄,竟要这般报复羞辱一个和自己有过婚约的人,当初他是岷州野种,自己家里不嫌弃同他定下婚约,他怎么就不记得
他比三皇子更无耻,更可恨。
户部尚书嗤笑一声“皇帝又不是只有两个儿子。”
裴如珏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吃了一大惊“二皇子并非”
户部尚书摆手,原先就刻板的脸上唇抿紧了“勿要多言。”
裴如珏沉默了,哥哥说得对,皇家能活下来活得好的个个都是畜生,以前为图自保不站队,可熙沉嫁进了三皇子府,他们再不有所作为,熙沉的日子哪里会好过
他们就这一个宝贝孩子。
江熙沉进了婚房,把三皇子的人都赶走了,只留下了管家。
因为他嫁到了三皇子府上,管家不管家了,成了他专门贴身伺候的。
住处很偏,离拜堂的前厅足足有半个时辰的路,和柴房还靠得很近,人迹罕至。
虽是婚房,屋子外却没挂红灯笼,屋子里也没有喜被喜绸,推门时还有一股子陈腐的味道,大约是久久无人住,刚叫人打扫出来,院外光秃秃的,屋内也简朴得很,并无任何富贵装饰,像是客栈里的客房,只能满足最基础的需要。
“少爷,这未免欺人太甚”
管家道。
一个高高在上的侧君,却跟个通房一样。
江熙沉推开窗,指着外头的柴房“他没让我住到那里,我都谢天谢地了。”
“你什么时候住过”
江熙沉摇头,回眸看他“此一时非彼一时,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管家望着眉眼弯弯的他,压下翻滚的心酸。
窗户底下传来两声轻敲,管家疑惑望去,江熙沉若无其事道“你先出去吧。”
管家又望了眼,还是在江熙沉的面无表情里出去了,门刚关上,底下那人已经一个潇洒的侧身翻进窗,落在屋里,反手关上了窗。
“你还来干什么,不知道有多危险么”
萧景闲望了眼屋内,皱了下眉,见他人跑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拽着人就压到了床上,坏笑道“这不是送入洞房,来洞房啊。”
江熙沉摔得还以为会有点疼,萧景闲却一手捂住了他后脑,一手抵住了他腰,江熙沉抬眸淡瞅他“你想被捉奸在床和我一起浸猪笼”
外头是细微的人走动声,这边待会儿肯定会过来各种人。
萧景闲没忍住笑了,抵住他下巴“都不以身相许感激一下本王”
江熙沉似笑非笑“感激你激怒了萧承尧他可能要在我身上撒气”
“本王那是替你解围。”
萧景闲没好气地点了下他鼻尖。
江熙沉不喜欢没大没小,别过脸,问“你这么干不是彻底和萧承尧这边撕破脸了”
本来二皇子势大,皇后大将军萧承尧就是想对萧景闲下手也得投鼠忌器地想想是不是他们和萧景闲这边拼的两败俱伤,最后让二皇子受益,萧景闲这么闹,几乎就是断送了他和萧承尧这边合作的任何可能,把萧承尧完全推到了对面。
萧景闲一笑“我爹和我兄长,哪个重要”
江熙沉怔了下,想通其中关键,眉眼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