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这股子势力,范行要么就是对谢修文冷嘲热讽;要么就是故意安排人在食堂里捉弄他;再不然就是他在默书或者是写文章时故意安排人给他捣乱。
如此种种,谢修文也只当不知,丝毫没有向先生告状的意思。
不是谢修文气度好,实在是他深知这里面的弯弯绕,就算是告知了先生又如何呢?
听闻范行族中有一位亲眷在京都任职,颇有帝宠,便是书院的这些师长们,也不敢对他太过。
范行本来就是看谢修文不顺眼,这才数次捉弄,见他一声不吭全受了,没有节外生枝,这仿若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范行觉得无聊之极,干脆也就不再理会他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范行现这个谢修文的才华也就一般,应该成不了自己的威胁,这才选择放他一马。
王进同样也在甲班,这日收拾好了东西,便约着谢修文一同回寝舍。
“豆子的手没事了吧?我今早上瞧他扫院子了,手上的那些布也都拆了。”
“嗯,没什么大碍了,好在这次没伤了骨头。”
王进左右看看,小声道:“我看近来范行极少为难你了,这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谢修文摇头,世家公子的心思,他如何能猜得透呢?
王进见他兴致不高,又道:“听闻下个月山长就要回来了,山长此次在外游历已有小半年之久,听闻山长此次回来还要考虑收入室弟子呢。子成可有意去争一争?”
谢修文愣了一下,铭山书院的山长徐远卿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曾做过帝师的!
当今圣上未登基前,便曾受教于他,圣上登基后,徐远卿又做了两年的帝师,之后便自请归乡。
今上不舍,数次挽留无果后,才不得不放徐远卿离开,之后又隔一年,他才成了这铭山书院的山长。
铭山书院之所以能在南州府位然,这徐远卿的名头自然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谢修文回神后,又听王进絮絮叨叨了许多,他也只是偶尔点头附和一下。
争取做徐山长的入室弟子吗?
谢修文的眼中闪过一抹坚韧,若是他能成为徐山长的弟子,又岂会还在意一个小小的范行?
徐山长自己的学识有多渊博不说,只说他的学生弟子们如今都在朝堂、书院中占了多大的优势,这就已经不是范家人能比的了。
徐山长正式收下的弟子并不多,听闻尚不足十人,但是受过他教导的,怕是有数以万计的学子了。
这样强大的一股势力,若是自己能攀附上,日后求学路上顺利不说,哪怕是入了朝堂,也相当于是多了一条金大腿呀!
王进兴致勃勃,但是对自己的斤两倒也是有自知之明。
“子成贤弟,我虽然有意争一争,但是说实话,我才学不及你,若是你肯努力,徐山长必然能看中你的。”
谢修文心中已有成算,面上却是苦笑摇头。
“王兄莫要取笑我了,旁的不说,只说咱们班上的范行看我有多不顺眼,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得知我要与他争这弟子的名分,怕是我在铭山书院就再无落脚之了。”
王进一噎,脸色微变,他倒是把范行给忘了。
“且看吧,素闻徐山长学识渊博,且学为正直贤德,所收弟子也更注重其品行。子成,来年你我都有意乡试的,若是能得他指点一二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