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都在關心他是怎麼受傷的。
傷口恢復的很快,已經分辨不出是被打傷的還是磕傷的了。季知遠也提前想好了措辭,只說是剎車踩太急,磕到方向盤了。
關心完他的傷勢,飯局的氣氛便忽地沉悶下來。
「小文啊,你們親戚那邊都通知了吧?」季盼山問著,想著打破凝固的氛圍,「見你們一直沒動靜,捨不得小硯是吧。」
文紓輕笑,是那種帶著幾分嗤笑意味的笑容,像是對季盼山所言的話語覺得很可笑。
一旁的溫重華輕咳一聲。
「我們是覺得,也不用著急,小緣和游城不是也還沒回來嗎?」文紓回著,那雙眼冷冷的掃過溫硯。
溫硯不是沒感受到她的目光,但也全然不怯,自顧自嘗著滿桌的菜。
像是為了故意氣文紓,他逮著一道菜就嘗好幾口,往自己跟前的小碗裡夾了很多菜,都快堆成小山。
顯然他是有成功的,文紓的臉色那叫一個五彩紛呈。
「回來了,他們今晚的飛機,明早就到家了。」季盼山難得見溫硯吃這麼多,高興的又給他夾了一隻蟹,指使著季知遠,「喏,你給小硯拆。」
季知遠點頭,開始熟練的拆起螃蟹來。
溫硯對上季盼山溺愛的眼神,盤中是季知遠拆好的螃蟹。
有一瞬的恍惚。
明明對面的夫婦才是他的親生父母。
「知遠不是臉上有傷嘛?不如等他……」文紓放下手中的筷子,像是準備了一籮筐推遲訂婚宴的理由。
「沒關係,提前聯繫過化妝師了,他說這種小傷能蓋的。」
「我和重華,還是覺得太倉促了。」女人乾脆不找客觀理由,用起主觀意願來。
「我們已經定好時間和會場了,媽媽,不會倉促的。」溫硯開口。
這也是那天他和文紓吵完架後,兩人第一次有交流。
「已經定了?怎麼不和我們商量?」文紓的語氣強烈,配著那張冷臉,讓人不由覺得犯怵。
「這事怪我,是我擅自做主的,等會吃完飯我帶文姨去看看,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們再換。」季知遠開口,微微頷低下視線以示歉意。
溫硯偏眸看他,眸光閃爍。
偃於說 「既然你和小硯都滿意的話,我和你阿姨也就沒什麼意見。」溫重華見自己一直輕咳提醒文紓都沒用,只好開口。
「你沒有意見,不是我沒有意見。」女人全然是不給任何人面子的意思。
她的理智已經被怒氣沖昏了。
「溫硯是我精心培養長大的,他的婚姻大事也好,還是其他的任何事情,我認為我都是有權過問的。」女人的眼神銳利,從溫硯身上又刮向季知遠,「知遠,你說對吧?」
她的話語實在是刻薄又專。制,讓溫硯又被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