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还想再?劝,可一对上女孩闪着星光的黑眸,最终什么都不再?说:“好,只是你要承担起这个决定的后果。”
“我知道。”
她可以失去任何一切,但?不能失去靳修云。
以最快速度交接安排好一切,林秒坐最近一班航班回国。
第二天早晨抵达北城国际机场,然后直接打车到?医院。
七八点的医院已经开始忙碌,住院部?内消毒水气味浓重?,走廊里护士病人家属来来回回。
林秒来到?特护病房,站在门?口,忽然不敢进去。
妈妈离开时她还小,后来亲近的亲人一直健在,对于死别林秒好像没有太多真切感触。
生命顽强又脆弱,可以开出?最绚烂的花,也?会?在无声处自然凋零,她原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失去,可站在这里,心臟像被利器刺穿,失去跳动的能力。
闭上眼,第一次见面时老人严肃的语气历历在目,她那时吓得不敢说话,可如今也?能自在在他面前撒娇。
她从小和奶奶关?系淡漠,却在爷爷这里真实感受到?老人对子?孙的喜欢与疼爱。
泪水不自觉滑落,林秒蹲下来,害怕终究会?到?来的一幕。
回来前宋瑞把爷爷病情详细跟她说了,自从摔了两次跤之后爷爷身体大不如前,需要静养卧床,这次肺栓塞加以其他并发症来势汹汹。
不是突然病发,春节前发现端倪,除夕后入院治疗,医院已连续多次下发病危通知书,让家属做好最坏打算。
蹲得腿软,有过路人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站起来往里去。
她怕再?多待一秒错过,成为遗憾。
特护病房门?口人很多,大多是穿着军装与正装的人,场面肃穆。
门?口守着的张叔看见她,赶紧迎过来,说话的嗓音隐隐有哭腔,“太太,您回来了。”
林秒说不出?话,点头。
张叔带她进去。
林秒一眼先看见安静坐在床边的憔悴男人。
一周多没视频,他像变了个人,瘦了,眼神少见地空洞无神。
他低着头只看向病床上的老人,没注意到?她。
林秒顺着他眼光看去,看见床上闭眼休息的爷爷,她心臟瞬间绷紧,直到?看见旁边心率监护仪起伏的绿线才放下心。
她走到?他身旁,半蹲下来,握住他手,仰起脸轻声说:“我回来了。”
靳修云视线缓缓移来,被握住的手动了动,清眸情绪闪过,另一隻手摸上她脸,嘴角拧出?一丝淡淡笑容,“怎么回来了?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真没事他不会?这样。
林秒掩下泪水,什么也?没说,静静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