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离去前,还是踌躇说道:“但是殿下,草民又盘问了另外几名奴仆,谢大人来找老夫人,应该确有其事。”
赵浔的手下意识地扣紧了佩剑,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万事以……我娘的丧仪为先。”
赵浔走回了鸳娘的院子,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闭上了院门。
他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生母最喜欢的玉簪和口脂还放在桌上,拨浪鼓一晃一晃,仿佛马上就能听到女人的笑声。
桌上还放着鸳娘还未绣完的帕子,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有时候,赵浔也会想,鸳娘疯了,或许是件好事。对她自己好,对赵浔也好。
赵浔虽然没有真正体会过母爱,却也没有接到传承的恨意。鸳娘许多时候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女孩子,用另一种方式保护着少年的他度过了一段最暗无天日的时光。
赵浔按着眉心,一个人坐了整夜。
仆役早被他打发走了,因此那一夜,没人能听到里面是否会传来压抑的哭声。
那是他送走的第一个重要的人,也是他唯一一个亲人。
第二日,鸳娘丧礼。赵浔扶灵。
整场葬礼,谢燃未至。
那或许是他们关系开始变质、从此爱很难辨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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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
回现在线了~
回宫
被赵浔垫在枕头下的那柄熟悉的匕首,这一回并没让谢燃更能安寝。
相反,他梦里浮沉混乱,梦到了许多往事。往事时间颠倒混乱,似真似幻,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湿热难辨的幻境。
偏生他还惦记着掩盖身份,有些记得这是梦里的往事,生怕自己脱口喊出“赵浔”
的名字暴露。却似乎反而起了反作用,后半夜那些梦境渐渐不再是正经的回忆,而莫名其妙地活色生香起来。
温泉、匕首、鲜血、吻、混乱的床幕、强势的掠夺,是回忆,却又不完全是回忆。
比如,温泉那日,谢燃其实记得赵浔一直是昏睡的,但不知为何,这场梦做到最后,梦里的赵浔竟睁开了眼睛。
清醒了的皇子没有却没有惊诧,也没有推开他的老师,反而扣住谢燃的后脑,强势地加深了吻。
直到两人似乎都失去呼吸的意识,尝到了对方口中的血腥味,感到了对方如雷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