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下午顾家的人就来到了谷外,顾府管事薛管事不禁感叹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再晚只怕人去楼空,忙递了名帖让人传话求见。
顾映雪正忙着给病患施针,没空搭理顾家来人,“让他等在谷外便是。”
薛管事在谷外焦急地等了半日,太阳下山也没见到顾映雪出现,刚想让人再次通报却遭到拒绝,反倒让谷外求医的人看了顾家好一番笑话,他想起临走前老爷交待的事情,不禁捏了一把汗,这大小姐怕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忙完一天的顾映雪终于来到了谷外,打量一番后,对着薛管事道,“顾家的?”
此刻已经傍晚,求诊的人逐渐离开,只有零散几架马车还停在谷外,薛管事见正主终于出现了,连忙拱手,“大小姐,老奴乃是京城顾府管事,姓薛,此番是来接大小姐回京的!”
顾映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轻蔑,“原来是顾府的人,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如今怎知我是你们的大小姐?”
薛管事心里一紧,连忙拱手再拜,“大小姐神似先夫人,老奴自然能一眼认出,老爷虽然一直挂念您,可是又担心扰了您学医的清静。”
话倒是说的好听,这些年来一封书信都没有,无利不起早,回京后怕是会有一大堆算计等着她。
“那现在又为何要接我回去?”
“大小姐就快及笄,老爷自然担忧您日后的前程,大小姐多年未归,也该见见家人。”
薛管事见顾映雪冷着脸,一时心里没底,手上的动作愈恭敬,等着顾映雪应答。
“回京,也可以,只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大小姐但说无妨!”
“第一,我身为顾府嫡长女,这些年的月例银子得一次性给我补上;这第二嘛,想来顾府给我风风光光办一场及笄宴,也不是难事。”
薛管事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连忙回答道,“大小姐说的这些都是应当的。”
说罢便招了招手,示意顾府其他人便上前拜见。薛管事介绍道,“这两个丫鬟是老奴特意带来路上伺候大小姐的,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她们。”
“小荷,小棠见过大小姐!”
顾映雪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看向他们身后的马车,“既是接我这个嫡长女回京,该有的派头还是要有得,顾总管说是不是啊?”
薛管事连连称是。
“顾远好歹是当朝一品大员,这样的马车未免太寒酸了吧!”
不少离谷的人停下来看热闹,听见顾映雪的话都哈哈大笑,议论声说笑声让薛管事面上泛红,“大小姐误会了,路程太远,老奴腿脚不好,大小姐的马车老奴明日就吩咐人备好!”
“想必你也听说我要义诊三日,便给你一日的时间,”
顾映雪朝四周看了看,随意伸手指向谷口内停着的江家的马车,“起码得有这辆马车的派头,顾总管,不为难吧?”
薛管事看见那架精致华丽的马车,强行笑了笑,“当然,当然,老奴这就带人去城中置办。”
说罢薛管事告罪一声,连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