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背篓里还有好多鸡兔!妈啊,你这可真是大丰收啊楼大!这是什么本事啊,快快快,让我家那口子也来学学…他上山能抓到只鸡我都谢天谢地了!”
一位妇人探头看到楼谪背篓里的东西,惊叹不已,扯着他丈夫,凑到楼谪面前。
此话一出大家又纷纷看向背篓,“嗬,还真是,楼小子这打猎是真有一手啊!难怪隔三差五的往县城跑!你小子未来是要有大出息的啊!”
楼谪不着痕迹地避过了那些热情大哥们伸过来要拍他肩膀的手,只学着楼大往常的样子憨厚一笑,“运气,运气好罢了,大伙儿都围在我家门口干嘛?”
看向夹在激动的大伙中间,颇为沉稳面容祥和的老人陈伯陈永河,一群人探头探脑滔滔不绝彩虹屁满天飞的,而陈伯是唯一一个关心他受没受伤的人。
“哎,陈伯,您也在,正巧我今天准备找您说事呢!”
要不说地方越小闲人越多呢,看这架势,怕是整个村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陈永河和蔼地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被人声冲散的关心,“没受伤吧?”
楼谪摇了摇头,对这种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是很敬重的:“没受伤,这野猪运气不好,自己掉陷阱里了。”
“嘶!那不是白捡了一个!这运气!我上那么多次山也没捡过啊!”
一看人群又有了嘁嘘赞扬的趋势。
被晾在一旁后面的李氏一家绷不住了,
“天老爷啊!老天不长眼!楼大,你把我儿打成这样!丧尽天良,你还好意思吃香的喝辣的!你良心不会痛吗!楼大!这猪你必须赔给我家,给我儿补身体!乡亲们快看看啊!”
李晟他娘孙大花喊的撕心裂肺。
身旁她撺掇着一起来为李晟讨公道的妯娌们也收起了看向那些野货们的羡慕眼光,帮腔说着话,
“楼崽儿,你也别怪婶子多管闲事,咱乡里乡亲的,你和晟崽怎么说也是亲亲的兄弟俩,你这出手也太没轻重了吧,昨晚晟崽都吐血了!怎么说都是表亲,这闹得…还是赶紧赔些不是吧…”
几位妇人围着孙大花善解人意地安慰着,同时也占领道德高位对着楼谪进行“好心”
劝说。
楼谪却是径直越过人群,他身上还有些处理动物身上木刺时溅上的血迹,配上他压低的浓眉戾气十足,那些多嘴的妇人们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被孙大花拉着的李晟更是害怕得缩头缩脑,往孙大花身后躲了躲,回避楼谪的目光。
孙大花眉毛一蹙,尖锐的声音响起,强势地拉过李晟,
“你小子躲什么躲,有点出息!都被打成这样了,别怕,娘给你撑腰,乡亲们也都是来给你讨公道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楼大你小子别这副不是鼻子不是眼的样子!
当初你小时候尿床还是我洗的被!真没想到长大就成了这样!人人都说你有本事了,确实是有本事,对着自己的亲兄弟下毒手!有没有良心啊你!”
孙大花将身一挺指着楼大破口大骂,直接挡住了楼大准备进小院的动作。
小院中原身后来养的鸡在扑闪翅膀,楼谪提着野猪的手一抬,血淋淋的毛猪头一下骇住了本欲伸手拉扯他的妇人。
孙大花一声惨叫,楼谪敛眸看她,“舅母请自重,我不想打女人。”
这话可是让孙大花抓到把柄了,声音立刻尖锐起来,
“大家伙快瞧瞧看看啊!楼大这小子说要打我!我可是他舅母,这么目无尊长狼心狗肺的东西!心都黑了!真替我家盼姐儿不值,盼姐儿那么贤良淑德的好人家,怎么生出来这么个黑心玩意儿…啊!”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没拿东西的另一只手高高抬起,干脆利落地堵住了孙大花越来越尖酸刻薄的话语。
人群一下涌动起来,场面一片混乱,陈永河蹙眉穿越人群走了过来,“楼小子,你这有点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打你舅母!”
“楼大!你这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
李成更是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撸起袖子准备上前打楼谪,还好被围着的乡亲们拉住了,不然他跟他儿那一样外强中干的胖身材,怕是不够楼谪一脚踹的。
周围嘈杂一片,楼谪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仅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被众人挡住的孙大花,高大的少年身形仿佛一座高山,清朗的声音低沉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