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前,看着他,他居然也看着我,吱吱地叫着鸟语。
我更确信这只鸟应该与刘贺有什么关系,要么是他,要么是守护他的精灵。
我叫着刘贺的名字,问他有什么想法,要我做什么。
他吱吱地叫了三声,我听不懂。
心里想二千多年了,他应该早就投胎了,还是未曾离开过那个墩墩山呢,还是他要我有能力的时候去帮帮在昌邑乡和大塘坪的乡亲呢。
我于是跪下告诉他,我有能力的时候,会去帮助昌邑乡亲的。
神奇的是,那只鸟吱吱两声,立马飞走了。
此情此景,于吾的内心还是惊魂未定的,是幻觉吗,人世间如此神奇之事,真的让今生的我遇到了?!
掐掐手臂,是痛的,看来不只是梦。
若非梦,恍惚间听闻庄子曰:“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
。
我不是太明白庄周旨意,是让末学做梦去吗?
梦是庄子最喜欢的寓言,它构成了庄子《齐物论》的灵魂。
而庄子是末学很喜欢的先圣,末学对人生的思考和思想,深受其影响。
在经历青年时期之学习佛法的心路历程后,渐渐地,能在庄子的生命思考中,找到源头和出处。
可见,儒释道的基本教义是相通的。
女儿说得好,两千多年前,古贤对生命哲学的思考深度和高度以及宽度,也是当今世人所无法企及的。
幻觉常是文学创作之源,于末学而言,此言不虚。
《五月与安然》这部长篇小说估计是离不开庄周晓梦了,
“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
。
“与造物者游”
,末学尚未能至极之。
但若与梦者游,或可,时习之。
有生之年,我享受每天不被他人染指的梦境,包括梦里的恍惚与不确定性,这与生命中有多少欢乐和痛苦无关。
在梦里,我可以活得纯粹而简单。
梦与醒,一如是非,纠缠不清,何以振于无竟、寓诸无竟而大觉?
到底谁在做梦?
谁在谁的梦里?
如何走进和走出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的梦境?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天命,只是绝大多数人都辜负了自已的天命。
庄周梦蝶,末学梦枭,各位看官,您梦什么。
白雾茫茫,人世莽莽,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该庆幸自已的内心仍有神明。
虽偶尔有戾气的碎片,在精神脆弱时,试图拼凑心灵深处抑郁的念头,似在岁月的年轮里风化、痴长为孩童般稚气未脱的样子。
无论在生活中经历了多大风雨,我内心的明月仍在。
自此我不仅有了独一无二的灵魂,还能在最抑郁的时候,尽力保持内心的明亮。
而不致以,从渡船上跳下大海结束自已的生命,并最终不用药物,而在一年后从轻度抑郁症中走出来。
庄周总能在梦里唤回我的魂灵。
这神明是天空,是大地,是时间,是知已,是梦幻,是那个既爱自由又爱责任的忧郁、赤诚的自我。
而最终老庄说,这个“我”
也要去了,“吾丧我”
,乘物游心,因循内德,因应外境。
末学笑着在梦里闻道悟道行道,且梦且珍惜,期待何日得道而在道中,梦就醒了。